生命的代價永遠如此沉重,而在這重量之下頑強生長的愛情,結局也更是令人心痛。
外麵的雨似乎,再一次,開始下了。
手機上彈出天氣預報,是本市本周第三次暴雨橙色預警。
……
醫院,心理診療室。
肖雲霆一刻不離地陪伴在阮淺的身邊,外麵的保鏢也一刻不離地堅守在了病房的門口。
很多理療科的醫生護士在外麵經過的時候,都控製不住地要拿眼睛往裏麵瞅呀瞅。
“據說,肖雲霆的新夫人有人格分裂?他還寸步不離地守在夫人病床邊?”
“是的,請相信你的眼睛,我昨天進去想要給他夫人測體溫,結果被他相當嚴肅地給盯了足足四分鍾,真是要死了。”
“為什麼啊?我聽說肖雲霆對他這個新任夫人特別不好呢,怎麼一下子轉變態度了?”
“雙重人格啊,說不定他喜歡的是第二人格,討厭的是第一人格呢!”
……
外麵議論的人以為自己的看法不會傳到當事人耳朵裏,可實際上,保鏢每天都把各種聲音彙報給了肖雲霆,而他也隻是坐在距離病床邊一米開外的距離,一邊翻著手裏的各種業務,一邊冷笑。
是啊,他討厭阮淺的第一人格,不過第二人格,他會更討厭的。
不對,與其說是討厭,不如說,不管這個女人什麼樣子,甚至是她有九九八十一個人格,他也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將她放到生命裏麵最不起眼的地方。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看緊這個女人,不讓外界的任何一點事情能夠進入到她的耳朵裏麵。
肖雲霆放下手中的資料,一言不發地走到窗邊,將百葉窗的一扇葉子輕輕往下一扒,一雙深沉至極的眸子看向樓下。
一輛黑車已經停在路邊很久,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而那裏是個緊急停車位,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停車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地方是最容易看到醫院大門的位置,一定有人想要來給阮淺送信,卻沒有機會突破肖雲霆設在醫院的重重關卡。
肖雲霆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眼底閃過弑殺的神色。
與此同時,病床上的阮淺手指頭輕輕一動,一雙美目緩緩睜開。
她的目光純淨得像是少女一樣,怔怔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象,最後才遲疑地看向了站在窗邊的肖雲霆。
肖雲霆雙臂抄在胸前,用最不屑的目光對上她的。
阮淺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神情裏麵立刻帶上了些許纏綿。
“雲霆,你來了、”
她的聲音和跟之前大不一樣,肖雲霆眯起了眼睛,忍住從胃裏翻滾上來的惡心感,不情願但是又不得不仔細打量她的表情細節。
這到底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
阮淺伸手將一縷頭發捋到耳後,居然低著頭,紅著臉,突然笑了一下。
肖雲霆的眉頭皺得緊緊的,立刻按了床頭的呼叫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