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則深冬,冷風如刀,似乎要以大地為砧板,以眾生為魚肉。
這樣的日子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寢室乖乖睡覺。
我的名字,叫楊錚。今年二十一歲,生活在中國南方的中等城市。
我在天都市一所普通大專上大一,大專的學生又有幾個是認真學習的呢,何況我所在的大專還號稱本市四大流氓學校之首的天都實驗學院呢。我平時也和幾個死黨在一起鬼混。
我的死黨也算是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贓,一起打過仗,就差一起嫖過娼了。
“大羊,大羊出事了”丁喜扯著他那老破鑼嗓子拚命的喊。
“操你大爺的,老子好好的,出你媽逼事”我一邊罵一邊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跑了出去。
丁喜早就把摩托車打著了火在那等著,尾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噴出一道長長的白煙,我剛坐在丁喜的身後,摩托便風馳電掣般的衝了出去。
“釘子,到底出什麼事了”我一邊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一邊大聲的問。
“媽的!本來我們幾個喝點酒準備去上網,可唐三非要去墮落吧蹦迪,去就去唄,結果到那還去調理人家小姑娘,誰曾想這下可惹了馬蜂窩,一下子出來十多個小流氓就把我們圍上了,要不是我機靈就全折裏了”丁喜顯的心有餘悸。
我忍不住怒罵到:“去你媽的,你別的本事沒有,就他媽跑路快。”
丁喜縮了縮脖子說:“我這叫識時務,再說我就是去了不也白給嗎。”
墮落吧算是本市一家中等娛樂場所,看見墮落吧依舊燈火輝煌,紅男綠女進出如常。
我和丁喜很快就到了墮落吧的門口,看見門口沒有警車,心裏稍微鬆了口氣,至少事情沒鬧大。
丁喜從車尾抽出根鐵棒子,我拍了下丁喜的肩膀“你別去了,這打車不容易,你去前麵路口叫個車,呆會準備跑路”
“大羊他們在花天1號包間,你把這個揣著防身”丁喜把鐵棒子提給我。
“拉*倒吧,我這是去救人,你要有能耐給我弄把沙漠之鷹”我笑罵到,沒等丁喜說話就走進了墮落吧。墮落吧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男男女女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肢體,我也來過這裏一次,不過那次是他喝多了之後被朋友拽進去的,所以也記不太清了。
在台上有兩個身材火辣的女郎圍著一根冰冷的鋼管極盡妖嬈的跳著豔舞,我饒有興致的看了兩眼,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我找了個服務生,然後問服務生花天1號包間的位置。
剛推開門,屋子裏煙酒混合的味道撲鼻而來,這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包間裏竟有將近二十人。中間坐的那個人我認識叫趙宇,綽號‘鐵虎’以好勇鬥狠出名。在這片比較有名氣。我心中暗想看來今天想出去沒那麼容易了。
我一進包間看見唐三和陳五兩人在牆角被打的跟豬頭似的,還一支手抱著頭,一支手捂著褲襠。在那笨拙的搖著腦袋晃著屁股,兩人看我進來就把手放下了。
“砰”地一聲,坐在中間的鐵虎把卓上的酒瓶摔到地板上,碎玻璃把唐三和陳五的腳都甭出血了。
“操你們媽的誰叫你們停了,繼續跳”鐵虎怒吼著罵完唐三他倆斜眼看著我說:“你就是他們老大?”
我笑了笑說:“我們就是一起玩的哥們,沒什麼大小的。”“你他媽的還算會說話,混哪的”鐵虎說完習慣性的擄起袖子,無意的露出了兩條胳膊上紋的雙白虎。
“虎哥,我們真是學生,沒混社會。”我滿臉堆笑。
鐵虎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你認識我?”
“在這片玩的誰不認識鐵虎哥啊”我心裏可知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再說道上混的不還就是一麵子麼。見鐵虎沒說話我馬上說“虎哥今天我兄弟不懂事惹了你……”
鐵虎把手一擺阻止我再說下去,然後叫身邊的人把音樂關了,唐三和陳五還在那搖晃。鐵虎指了指旁邊的坐位示意我坐下,鐵虎隨手從身後拿出一瓶燒刀子,鐵虎用牙把瓶蓋咬掉說:“把他幹了我就不計較了。”
燒刀子是墮落吧特有的一種白酒,辛辣無比喝上一小口嗓子裏就象刀割的一樣,何況是一整瓶。
我看了眼鐵虎心想:你夠狠,今兒小爺為了兄弟認栽了。拿起酒瓶就一口悶了,我現在的感覺就好象一把刀從嘴插到了胃裏,還在胃裏不停的絞一樣。火辣辣的,就算我的酒量再好,把八兩的燒刀子一口悶了就有種天旋地轉般的感覺。
鐵虎也沒想到我能把這一瓶燒刀子幹了,倆眼睛瞪的老大在那看著我。
我用手在自己的裏帶狠狠的掐了一下,然後站起來,我想趁著酒勁還沒上來趕緊離開“虎哥我喝完了,你大人大量放了我這倆哥們吧。”
鐵虎又把我拉坐下說:“陪哥們聊會天”我剛要再站起來,鐵虎臉色一變:“怎麼?不給虎哥這個麵子麼。”
“不是”
鐵虎又換了張笑臉“這才夠兄弟嘛。”鐵虎又拿起瓶二鍋頭,自己一口氣悶了半瓶說:“剛才那是你賠罪的,這個是我敬你的。感情深一口悶”
我知道他就是想叫我當眾出醜,往死裏灌我。
我說:“虎哥今天實在不能再喝了改天我請你。”
鐵虎說:“好吧今天就賣兄弟你個麵子,走好。”
我讓唐三和陳五扶著我往外走。三人晃晃悠悠的剛走到門口,後麵鐵虎喊了句“兄弟。”
“帶上它”我一回頭剩那半瓶二鍋頭直接砸在我的腦袋上,血嘩的一下子順著腦袋就躺了下來,烈酒滲入傷口,就象刀在肉裏絞一樣的疼痛。
幾乎就在同時我一腳踹到了鐵虎的襠部,唐三借機趕緊把燈關掉,我們三人調頭拚命的跑,鐵虎捂著襠部喊:“給我砍死這幾個小王八犢子。”
事後回想如果我把踹換成踢的話,估計鐵虎就得變成太監虎了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還在演奏著,舞池裏的人也在瘋狂的扭動身體,仿佛外麵的任何事情都與他們無關。
我感覺頭越來越重,知道酒勁上來了,心中暗叫不好,迷迷忽忽的就看見丁喜在前麵,幾人玩命似的衝向出租車,還沒等關嚴車門出租就匆忙的跑了,丁喜連摩托都扔了。幾人隻聽到鐵虎的小弟在後麵的叫罵聲。
我在寢室裏躺了能有一個禮拜,一來是我卻實傷的不輕二來就是我也不想再和鐵虎有什麼衝突。
丁喜和唐三陳五他們也沒露麵那天的事對他們也是個教訓,我們幾個一般也就是通通電話,這幾天鐵虎也沒什麼動靜,我們幾個人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我們四人都是天都實驗大學的學生,平時我們幾人沒事就在操場上看打仗,四大流氓學校之首這個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經過上次的教訓我的心裏頭一次有了想做大哥的想法,如果我也有幾十個小弟的話,那天至於叫人家追的跟個喪家之犬是的麼。
又過了幾天我心裏的這個想法總是揮之不去,當天下午我把丁喜、唐三還有陳五他們叫到我的寢室。
我的寢室小的可憐,除了兩個上下鋪,一張飯卓子,床頭掛著一堆臭襪子,還有一條白中帶黃的內褲……我在隔壁弄了三個凳子自己坐在床上。
我點了支煙,讓香煙的辛辣的氣味在自己的肺子裏轉了一圈,這是我的習慣,每當緊張的時候就會抽兩口,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的感覺,我感覺自己放鬆下來才慢慢的說:“前幾天的事情對我們都是個不輕教訓。”
“那倒是,好懸把命都搭裏啊!不過大羊,我怎麼感覺你好象話裏有話啊!大家都是兄弟有話你就直接說。”丁喜說完話也順手從自己的兜裏拿出香煙派給了陳五和唐三一人一顆。
“我也想成立個社團。”我說出自己的想法後等待三人的反應。
“啥?”三人一口同聲的問到,尤其是陳五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我想成立個社團,如果上次的事情我們有兄弟的話就不會叫人幹的那麼慘,我的腦袋也不至於叫鐵虎給開光了,看看這六針那”我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頭部受傷的地方。
“成立社團?行啊,就憑咱哥幾個這蓋世地武功幹啥不行啊”唐三大顏不殘地說。
“啥?蓋世武功。”這次是我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對呀,就我這蓋世武功怎麼了”唐三嘻皮笑臉的說完還狠狠的吸了口煙。
“呸,就你那點本事還蓋世,連個狗窩你都蓋不起來。”我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