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雲生當時候準時裝設計師的眼光看,女孩兒的裝扮還是稍顯妖嬈了些,未到“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境界。
“哦,我的舞伴,李毓,不幫我介紹一下。”
愛義拉著雲生的手道:“我女朋友,陶雲生,這位是我大嫂的父親,陸光影伯父。”
雲生同他握了握手,隨後便被人流衝開了。
“瞧你,隻對女孩子關心。”雲生忍不住數落。
“如果女人不呷醋,這個世界豈不是更美好!!”愛義挽著她的腰來回的轉,記得是一曲《今夜君再來》,挺媚俗的曲風,卻是很霸道的探戈。
“如果男人不好色,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天堂。”
那個時代會跳探戈的人不多,恰恰她跟愛義都會,跟他初結識在一個舞蹈比賽上,一曲探戈讓兩人搶盡風頭,也讓兩人傾心相戀。
一字一句,一場一景,莫不是深刻心頭,恐怕今生想忘都不忘不掉。雲生搖搖頭,甩掉對過去的依戀,“你的秘密就是在關陸光影的?”
“嗯,當時蘇氏的股份除了我父親掌控了37%之外,其餘我三叔和二姑占了一部分,還有我舅舅也有入股,其它八杆子打不著的宗親們也zhan有股份。”雲生靜靜的聽她敘述往事,“可是後來,這些股分突然全都集中到了我父親和舅舅手中,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
“聽愛義說過,那是你父親高價收購來的,給了持股人優厚的回報才換來的,難道不是這麼回事?”
“你認為當時快分崩離析的蘇氏,我父親這個當家人,哪來這麼多錢?還不是憑著陸光影的出餿主意和假造文書騙到的股份。”
“什麼?”雲生尖叫,“有這回事?愛義從來沒對我說過。”
“這樣不光彩的事情,父親自然是難於啟齒,絕不會泄露半點口風。可是……盡管他不說,別人卻要逼著他說。”
“陸光影!!!”雲生瞪圓雙眼,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已經遠遠出乎她的設想之外。
“不錯,他的第一步,就是逼著父親答應婚事--愛仁和湘君的結合,完全是利益鬥爭的產物,我想現在他倆一定不幸福,因為湘君愛的一直是我二哥呢!!”愛禮說:“你知道你有多幸運,二哥拒絕了好多出類撥粹的女子,偏偏選中了你,我看過你之後還為他不忿過。”
雲生苦笑,“我其時也有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慨。”
她們的眼淚已流幹,現在流的,恐怕隻有血了,心在滴血。
“我現在才明白他為何要選你,不是因為你的美貌,不是因為你的才情,而是因為你的堅強和處亂不驚,這恰是他缺少的。”
夫妻之間,情人之間,好象也隻有互補互攻兩種類型能維持長久。
“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排除異已。我是第一個犧牲品,父親那天叫我到書房,你們都以為他不過給我些錢,其實,還有一封信。”
“愛義是第二個,可是為什麼要隔這麼久才害他呢?”
“因為有父親保護,我相信父親去美醫病隻是個幌子。”
“你父親為什麼不跟他們鬥,最多也是兩敗俱傷,犯不著離鄉背井,拋兒棄女。”
“大概其中另有隱情吧,至於是什麼?恐怕隻有愛義知道了,這或許也是他們為什麼要害愛義的原因。”
“你大哥能狠下心來害自己的同胞兄弟?”
“三國時,曹植一首‘煮豆燃豆箕,相煎何太急’是怎樣的淒涼,仍然免不了一死。”
“你母親呢,難道她能置身事外?她能眼睜睜看著兄弟相殘?”
“請恕我出來太久,我以為你應該比我了解更多。”
“這些年,我從來沒拜訪過伯母,倒不是我不想,而是因為見不到。”
“是嗎?”愛禮眼露懷疑,“這怎麼可能?我母親可是相當喜歡你哦。”
兩人都不再言語,心裏都在轉著一個念頭,到底是怎麼樣的事才會讓愛仁生出加害兄弟的心?
愛義的車禍,不過是個開始,重重煙幕下究竟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真相?
“照你這麼說,你的那件事不是真的嘍?那相片上的人是誰?”雲生的問題多起來,話也很哆嗦。
“這個問題,我想小李先生會給你個完美解釋。”愛禮說:“我們明天去找小李先生。”
明天,又是另一天,希望有個新的開端,希望能借助小李先生的腦袋,剝開這層濃霧,還天地一個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