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朝中局勢複雜,新皇重用儒生輕武將,而嶽伍又曾是長公主重用的將帥,現如今自然也是過的驚心動魄。

所以才想著給嶽月尋個儒生世家子弟,這樣將來她也不愁吃穿用度。

可現下嶽伍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得獨自沉悶良久,方才應:“那就勞煩容將軍了。”

“嶽大將軍客氣了。”容悅其實也有些緊張的。

好一會嶽月見著自家父親出了茶棚徑直走向自己,心間還有些七上八下的。

畢竟若真動起手來,嶽月當然不是自家父親的對手。

“你過來。”嶽伍兩鬢已染上霜白,身形也不似從前那般挺直。

嶽月看了眼獨自在茶棚喝茶的容悅,心想她不會轉身就把自己給賣了吧。

“幹嘛?”嶽月走近自家父親沒好氣道。

隻見自己父親忽地從袖間拿出一疊銀票交於嶽月道:“你平日裏花錢大手大腳,嫁妝又都被你給燒了,這些銀錢自己省著花,記住了嗎?”

嶽月眼眸發光的接過一大疊銀票讚歎道:“爹,你真是我親爹啊!”

“唉,你以後跟著容將軍,性子可要收著點,否則將來可別哭著鼻子來找你爹哭訴。”嶽伍看著自己這閨女,心間不由得生起憐惜。

她自小喪母而後被自己送去高師學武,嶽伍隨軍出征多年,所以陪在她身旁的時日加起來也沒幾年。

本來還想著她嫁在都城,將來逢年過節還能多來往見幾麵。

可婚事已經被她搞砸了,嶽伍真是怕她性子一急,真做出如方才容悅說的傻事。

“爹,放心吧。”嶽月將銀票踹進兜裏,眼眸輕眨了眨,“等錢花光了,我會回來看您的。”

額……

夕陽西下時,幾人離茶棚各自騎著馬,嶽月朝身後揮了揮手,方才馳騁離去。

容悅見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心間還有些意外,偏頭看了看已然身形模糊的嶽大將軍,心想此次一別,還不知下回逢麵是何時啊。

“哎,你看什麼?”嶽月偏頭看了看。

“你真舍得留下你爹一人在都城?”

嶽月神情落寞道:“我不舍的啊。”

“可是他府邸還有十二房小妾,我想他應該過不了幾日就會忘了我。”嶽月神情轉換極快的說。

容悅微愣的移開目光道:“你還是怨著你爹沒在你娘病前回來看一眼?”

嶽月握著韁繩減緩馬匹行進的速度應:“我以前會怨會恨,可現在我知道,幸好我娘死前那時沒見到我爹,否則知道他養了那麼多小妾孩子恐怕會更傷心。”

那麼多年的守候,好不容易換來丈夫功成名就,結果還要同她人共侍一夫。

嶽月自己想想都能被氣死不可!

“所以我現在既然跟著你了,那你以後不許看別的人,也不許跟別的人背著我說話!”嶽月迅速恢複刁蠻本性。

容悅突然領悟到嶽伍的頭疼,隻得牽著韁繩兀自出聲:“駕!”

馬蹄噠噠地響起時,嶽月見容悅悶頭便往前趕路,連忙追上前喚:“哎,你是不是後悔了!”

夜色漸暗時,連帶兩人的身影也被遮掩住。

漠陽騎著馬悠閑的緊跟其後,一手牽著長鞭輕搖晃道:“你最好安分點。”

那長鞭的另一端是一位豔麗女子,眉間染上一點紅,眼眸殺氣騰騰,卻又不得不受製於人。

“漠陽,你有本事殺了我!”

“堂堂鳳國大公主,現如今落到我手裏,那自然是要慢慢折磨咯。”漠陽本來沒想過會碰到在酒樓伺候賓客的鳳國王室女。

當初她的一劍之仇,再加上死去的父兄等無數漠人性命,漠陽豈能放過她。

明月當空之時,容悅嶽月兩人停在一家客棧前。

嶽月不解道:“你不是說要抓緊時間趕路嗎?”

容悅下馬牽著韁繩壓低聲音:“有人跟著我們。”

這話一出,嶽月頓時警惕了起來。

難道是新皇的大內侍衛?

可等漠陽身影映入眼簾時,嶽月不由得歎了聲。

這漠陽公主也太癡情了吧!

嶽月忍不住壞心思的猜想,如果讓漠陽公主知道柳駙馬是個大美人,她會露出什麼有趣的反應呢!

而此時正在端茶倒水努力討黛姐姐開心的柳媚兒,忽然間覺得後背發冷的緊。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好的事要發生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沒幾章了,這個周末大概就要完結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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