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內恢複安靜時,容悅睜開眼卻睡不著了。
輾轉反側的容悅,當時在想,早知道還不如讓她打一頓出氣的好。
天將破曉之時,柳媚兒哈欠連連的起身打開門窗,隻見容悅現在廊道外。
“柳姑娘,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日,勞煩你告知黛姑娘。”
柳媚兒木納的點了點頭,眼見著人走遠了,才緩過心神回屋出聲:“黛姐姐,容悅是不是去找嶽姑娘了?”
薑萇黛懶散的倚靠軟塌吃茶冷漠應:“你這麼在乎她們的事,不如跟著去吧?”
沒想到自己不主動,媚兒昨夜裏當真就碰都不碰自己。
難道是自己容顏遲暮了麼。
“唉,如果離的近,那去看看婚宴也是好的。”柳媚兒卻沒意識到話裏的深意,反而一本正經的想著畢竟是相識一場,成婚這般大的喜事,哪能不去啊。
可惜現下兩人隱蔽身份度日,自是不能再貿然露麵了。
這般說著柳媚兒轉過身,卻看見黛姐姐麵色沒什麼精神,連忙走近過去,探手停在額前試了試溫納悶道:“奇怪,這幾日也不是黛姐姐葵水之日啊。”
薑萇黛偏頭輕拍開她的手應:“你胡說什麼呢?”
“那黛姐姐怎麼瞧著沒興致啊?”
“你不知道?”薑萇黛美目嗔怪的望著探身而近的人。
柳媚兒卻隻覺得黛姐姐隨著年歲漸長,可眉目神態之間反倒稍顯柔和,心間撲通地跳個不停,輕眨眼眸回過神來問:“媚兒,該知道麼?”
薑萇黛心生不滿的抿緊薄唇,抬起纖纖素手彈了下她的額前應:“你不知道就自己想去吧。”
說罷,薑萇黛懶得再去搭理她了。
大早上被這麼弄一出的柳媚兒很是無辜,抬手揉著額前細細思量了許久,可仍舊沒有得出什麼頭緒。
驕陽似火,山林微微披上霞光,一騎快馬從山林官道穿過,容悅心間有些焦急的緊。
以嶽月那性子,絕對不可能乖乖聽從嶽伍的安排,婚宴保不準要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到時就怕她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從白晝到黑夜,容悅日夜不停的趕到新都,已經那日婚宴傍晚將要入夜時。
常家的婚宴也算的是隆重,宴席賓客絡繹不絕,容悅停在府門前卻有些猶豫起來。
或許嶽月她真想開了,那自己出現豈不是會誤了她的終生大事。
黑漆漆的夜裏,常府燈火通明,正當一幹賓客舉酒祝賀之時。
忽地有仆人大喊:“不好了,新娘子待的婚房著火了!”
這一喊嚇得眾賓客紛紛向外逃竄,猩紅的火光燒的黑夜露出一抹刺眼的光亮。
容悅見賓客逃竄不停,連忙拽住一人詢問:“怎麼了?”
“新房燒了起來,新娘子怕是不成了!”
“什麼!”
嶽月她怎麼能如此想不開啊!
容悅哪裏還顧得上其他,連忙縱身奔去常府。
隻見那猩紅的火光燒至一片院落,眼看著連前堂廊道房屋都要遭殃。
可仆人們都隻得逃竄,根本無人去救火。
“嶽月!”容悅飛身進入滿是大火的婚房,焦急的呼喚尋人。
滿是濃煙密布的房屋根本看不見人,容悅隻得探手向婚床去尋人。
可婚床空落落的,並沒有人。
“咳咳……”容悅吸入太多的眼,已然有些頭暈目眩。
整個人栽倒在床榻時,容悅隻看著滿屋的白霧和時不時冒出來的火光,心間卻沒有半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