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探手阻止嶽月的動作搖頭出聲:“別衝動。”

早春的夜間寒冷異常,薑萇黛坐在榻旁望著一直沒有醒來的人,心間同樣是後悔的緊。

早知就不該讓她貿然嚐試才對。

一夜至天亮時,薑萇黛緩緩起身決定親自去地窖一趟。

可等到地窖薑萇黛才發現宋遠山滿頭白發,身形消廋隻剩下一幅骨架,露在外頭的肌膚泛起褶皺,其間彌漫著血紅的紋路。

“我真的隻是抽了他幾頓而已,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嶽月見宋遠山眼眸止不住的滴著血,不禁有些犯寒,稍稍挨近容悅嘀咕,“他這是不是中了什麼鬼怪之術啊?”

容悅搖頭應:“我也不知。”

“血咒的滋味好受嗎?”薑萇黛望著口吐鮮血的人,心間卻生不起半點同情。

宋遠山抬起僵硬的脖頸笑了笑,嗓子嘶啞得意的應:“我都成這樣了,柳駙馬應該早該咽氣了。”

薑萇黛聽著宋遠山的話,隱隱察覺出不對之處出聲:“你錯了。”

“什麼?”宋遠山眼眸充斥血絲喃喃道,“不可能!”

“現如今我沒有需要騙你的理由。”薑萇黛起身探手將容悅隨身佩戴的長劍拔出鞘。

嶽月傻眼的看著長公主親自揮劍刺向宋遠山身前,那飛濺的血撒了一地。

“嘶”地一聲自宋遠山嗓間溢出時,薑萇黛眼眸釋然道:“原來隻要你死,她就能活了。”

宋遠山迎上探來的目光顯露恐慌道:“什麼?”

“果然你的話一開始就不能信半個字啊。”

當長劍沒入宋遠山身前時,薑萇黛轉身離開了地窖。

隻餘嶽月和容悅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視。

“剛才長公主真……狠。”嶽月的話音未落,便聽見宋遠山痛苦的嘶哄,隻見那迅速腐爛的血肉流淌的滿地都是。

容悅探手提著嶽月離開地窖道:“小心有毒。”

嶽月順勢的摟住容悅占便宜念叨:“哎,這味道怎麼跟你那夜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一模一樣?”

“隻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死了很久了。”容悅眉頭緊皺的出聲。

“你說什麼?”嶽月驚訝的看著那一幅還在抽搐的骨架,“他如果早就死了,那之前他又是什麼玩意?”

容悅搖頭應:“我不知道,或許長公主知道。”

從地窖出來的薑萇黛回到屋內床榻旁,隻見那一直昏迷的人漸漸有了知覺,心間這才鬆了口氣。

果然宋遠山之所以一直經受折磨卻不死,恐怕就是他吸附著媚兒的血肉。

天蒙蒙亮時,從窗戶投入的光亮落在床榻,柳媚兒半臥在床榻吃著清粥,滿是認真的聽著常氏的念叨。

好在日頭轉暖,柳媚兒身子也恢複不少。

午後柳媚兒在庭院躺椅裏曬日光,黛姐姐坐在一側看書。

“媚兒,想把宋遠山送回水月觀做什麼?”

“這是那些道士們叮囑的,我也不清楚緣由。”柳媚兒慵懶的偏頭枕著黛姐姐肩窩,指腹輕觸黛姐姐垂落身前的幾縷青絲,“不過我想或許是因為道士們要宋遠山對曾經犯下的過錯負責吧。”

薑萇黛看著遠處天際悠悠的雲應:“那他恐怕是永無明日了。”

當初為了尋找水月觀,薑萇黛不僅花費巨大的人力財力,同時翻遍古書典籍。

曾在一殘本之中,閱讀過關於水月觀的些許描述。

此觀中修習道法,使人永世長生,亦能使人經烈火酷刑,剔骨消魂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