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月從前聽聞鳳國女子執政還有些驚訝,畢竟就算習武之人,嶽月也知道男女體量差異之大。
可聽聞鳳國能夠以女皇統治朝堂數百年,心中更覺得十分好奇。
可現下看來卻覺得有些不太對,鳳國男子會作亂,恐怕也是因為這般非人待遇而早已積怨了。
一行人馬整整月餘從鳳國的西南方向橫穿過整個鳳國,嶽月好不容易在一處村落山洞裏尋到零星幾個叛軍。
其中便有叛軍將領安藏,安藏滿臉胡須整個人看著就跟猴子似的。
嶽月差點就以為他瘋了。
好在後來溝通才知,原來安藏靠著裝瘋賣傻才得以苟命。
安藏是鳳國將領熟知地形河流以及軍事要塞,甚至對於鳳國蚊蟲毒舌也有極好治療的土方子。
幾人迅速商定路線,當即便火速趕往西南邊境。
而薑國朝堂太子薑惠順應姑姑的策略,特意在朝堂多番提及撤兵停戰的話語,並且還以此停止征收糧草來表明停戰的心思。
世家大臣們為此高興壞了,畢竟根據長公主的新政賦稅,主要是從商戶以及世家大族們收取稅銀。
誰不心疼自己白花花的銀子呢。
宋遠山見世家大族和太子身旁的儒生們都沒有多疑,便將薑國即將退兵的消息秘密發往鳳國。
而薑萇黛很是準確的估算這封密信落在鳳國女皇手裏的時間,並且特意下令邊境軍馬收拾行囊佯裝退兵。
這消息傳到邊境時,容悅雖然不解,不過也是認真的在按詔令辦事。
可好不容易從鳳國帶回安藏的嶽月憤怒不已,整個人氣的不輕憤憤道:“不行,不能撤軍!”
容悅有些頭疼的厲害,抬手扶額說:“這是軍令,你必須聽。”
“狗屁軍令,我才不信這會是長公主的令。”嶽月氣的撕了詔書,眼眸通紅的看著不為所動的容悅,聲音有些哽咽,“我好幾個部下死在鳳國,她們屍體都沒來得及收拾,怎麼能……”
營帳內忽地安靜了下來,容悅見她氣的紅了眼,可性子卻掘強的沒有落淚,隻得起身遞著幹淨帕巾說:“你想哭就哭吧。”
嶽月輕哼了聲不願被看輕道:“我才不喜歡哭哭啼啼,你不要小瞧人。”
說罷,嶽月抬手卻拿走容悅的帕巾道:“這個既然是你送給我的,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額……
“你……”容悅真心懷疑方才她隻是在演戲,深深唾棄自己一時的心軟改口道,“你既然沒事,那就趕緊去收拾行囊,明早就要撤軍了。”
“現下好不容易尋到安藏,撤軍實在是太窩囊了!”嶽月不服氣的念叨,轉念又想了想,“不過長公主怎麼會下這種命令呢?”
容悅轉身看了看營帳內的戰事地圖思量道:“你想也沒用,長公主的心思一直都是最難猜透,我們做將領的自然是要聽從調遣,畢竟搞不好這是迂回戰。”
嶽月很少聽到容悅主動談及戰事機密,有些好奇挨近了些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小道消息?”
“你別多問。”容悅探手拍開她故意從身後枕在自己頸旁的腦袋,轉身拉開距離,“現下不能透了風聲,你且先去執行軍令。”
“小氣鬼,不說就不說唄。”嶽月探手揉著被拍的額前,轉身很是自覺的拿走令牌出了營帳。
容悅忍俊不禁的看著先前還一臉要誓不罷休的人,現下卻又不情不願的聽令離開。
這小姑娘氣性雖大,可忘性也大,真是個調皮搗蛋鬼。
夏夜暴風雨來的突然,風雨飄搖之中,薑國軍隊開始陸續在鳳國西南邊境交接處撤兵。
鳳國將士們一看大喜,當即便放鬆了警惕。
可不過三日鳳國北部一隊薑國騎兵長驅直入,很快就逼近鳳國都城。
這消息太過於快,令鳳國西南重兵根本來不及支援。
甚至連薑國朝堂都對如此驚人的消息而猜忌紛紛。
宋遠山哪裏想到太子薑惠居然願意聽信長公主的合盟設了一出假意退兵計謀。
自然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經敗露。
現在該如何自保成了宋遠山的難題。
一日早朝結束,太子薑惠親自召見宋太傅。
午後豔陽高照的時辰,宋遠山鎮靜自若的麵對太子薑惠禦賜的du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