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悅倒著酒自顧自的獨酌,隻見桌麵忽地落下另外一壇酒。

“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嶽月隨意的坐在一旁,探手掀開酒壇的紅布,隨意倒了一碗酒,“你聞聞這酒香不香?”

本以為嶽月又是來找茬,容悅自然不想搭理她。

沒想到她那手中的酒確實是酒香醇厚,容悅一聞就知道絕非凡品。

嶽月一口飲盡碗裏的酒心情複雜道:“這酒,容將軍不想嚐嚐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悅雖然喜歡酒,可也還不至於嗜酒如命。

“不必。”容悅仍舊拿起自己的酒壇倒酒。

嶽月麵上沒了耐心,抬手搶過她的酒碗兀自倒滿遞過去:“我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嘛,你用的著氣這麼久嗎?”

容悅看著遞過來的酒,有些不太敢接。

這小混蛋心思多的很,難保不計又在耍什麼花招。

“你是不是不敢喝?”嶽月滿是嫌棄的打量容悅,“原來軍營中號稱千杯不醉的容大將軍隻是徒有虛名啊。”

容悅見嶽月又喝了幾碗,麵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便猜想或許是她突然收性了。

“隻是一碗酒而已,我倒不至於害怕。”

容悅說著隨即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這酒怎麼樣?”嶽月抱著酒壇期盼的詢問。

容悅喝過不少酒,從宮廷盛宴到地方小攤,可都與這酒有些不同。

“甘甜醇香,回味無窮,這是好酒。”

容悅很是誠懇的應答。

嶽月得意的笑了笑,抬手又給她倒了碗酒,眼眸不經意間露出幾抹嬌羞說:“你喜歡喝的話,那就都給你吧。”

對於這小混蛋忽然的好意,容悅深感不安抬手製止她的動作道:“你不太對勁。”

“我哪裏不對勁?”嶽月看著疑神疑鬼的人,心裏有些添堵。

“平日裏你開口三句必定要氣我一頓,今日如此好聲好氣太不正常了。”

嶽月一聽更是不樂意了置氣道:“我平日裏有這麼不討喜嗎?”

容悅一本認真的點頭應:“你但凡性子收斂一點,嶽大將軍也不至於來找我訴苦了。”

“我爹他找你了?”嶽月支支吾吾的停了停話語又問,“他找你說什麼啦?”

“還能有什麼?”容悅抿了口酒,抬手剝著小蝶裏的花生,“嶽大將軍擔心你胡來唄。”

上回嶽月把自己與她的事胡編亂造一通鬧得滿城皆知,嶽大將軍都被氣的都急眼了。

嶽月輕哼了聲道:“他忙著哄房裏的妾室們高興,才不會擔心我。”

容悅見嶽月心情瞧著有些低落,自然也不好貿然開口,隻道:“其實嶽大將軍很關心你的。”

若是鬧出那麼大風聲的不是嶽月而是嶽伍別的兒子,恐怕都得被打的半死不可。

“你倒是會幫著他說話。”嶽月不滿的抬手端走容悅剝的花生,一骨碌往嘴裏塞,“總之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額……

一顆花生都沒吃到的容悅隻能重新喚店小二備上些花生酒菜。

兩人這方喝到天色大暗,都城街道燈火通明,容悅麵色微醺的紅了起來,可對麵的嶽月已經醉的趴在一旁。

“哎,醒醒。”容悅撐起身推了推死沉的人,心想這小混蛋酒量挺差的啊。

“別煩我!”嶽月醉的一塌糊塗,嘴裏不停的嘟喃,“酒、酒……”

容悅無奈的抬手將她攙扶起身道:“就你這點酒量還要跟我比,真是年輕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話音未落時,那歪在頸側的腦袋忽地抬了起來,眼眸渙散的問:“老姑婆,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那雙手直直掐住容悅脖頸的力道重的嚇人,容悅險些一口氣沒緩上來,抬手鉗製她的手腕方才得了解脫低罵道:“你個小混蛋想殺人啊!”

“從來沒見過酒品這麼差的人!”

可被罵的人沒有半點愧疚,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抬手戳著容悅臉頰喚:“嘿嘿……大傻瓜……”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啊。”容悅真想把她扔在街上得了。

奈何這小混蛋是個有點姿色的姑娘家,真扔到街上恐怕也不妥,容悅隻能忍了。

“大傻瓜……大……”話語戛然而止時,容悅點住她的穴位,隨即抬手將她帶出酒樓。

兩人騎著馬匹來到嶽府門前,正好撞上著急尋人的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