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萇黛方才想說的是我也不會答應和離。
暫且不說不甘心讓她與旁的女子逍遙快活,再來薑萇黛也不舍得她就這般同自己再也不複相見。
柳媚兒寶貝的捧住桃花玉吊墜自責的應:“姑娘說的也是,方才是我莽撞了。”
好險,方才差點就把桃花玉給摔了。
薑萇黛收斂氣息道:“你方才說的犯大錯是什麼?”
與人偷歡?還是與人私奔?
雖然兩者薑萇黛都不能原諒,可自己想要知曉媚兒為什麼會選擇背棄自己。
這些年薑萇黛從不曾虧待過媚兒半分情意,她怎能狠心辜負自己。
“我、我……”柳媚兒一想起那夜的荒唐夢,心間就堵的慌,更是難以啟齒。
“前些日見你與那漠人女子同進同出,兩人似是親昵的緊,莫非你犯的錯就是背著妻子在外尋歡?”薑萇黛見她吞吞吐吐,索性趁著她沒認出自己直白的問出心中久積聚的困惑。
柳媚兒連連搖頭應:“當然不是,姑娘可別誤會,我們是清白的。”
薑萇黛見她一口否決,心間稍稍鬆了口氣。
“你這般遮遮掩掩不提究竟犯了什麼錯,實在很讓人相信。”薑萇黛想聽聽她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以至於現下這般困境都不願啟齒。
“我、隻是怕姑娘不相信。”柳媚兒雙膝並攏整個人縮成一團,腦袋低垂枕在手臂眼眸泛起紅低沉道,“前些日我在客棧發燒昏迷,那夜裏被鬼給、碰了身子,已是對妻子不忠了。”
悄然無聲的黑暗裏忽地傳出一聲輕笑,而後緊跟著便是幾聲咳嗽。
薑萇黛薄唇止不住上揚,好在現在四周黑漆漆的媚兒她看不出自己的神情變化。
“姑娘你果然不相信吧?”柳媚兒沮喪的歎了歎,指腹細細摩挲桃花玉吊墜,“可是那夜裏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我哪還有臉再去回都城啊。”
說著,柳媚兒聲音越發哽咽起來。
“你、你別哭。”薑萇黛有些慌了。
雖然知道她一直似木頭般的性子,可沒想到她竟然還真信世上有鬼,真是過分可愛了。
柳媚兒聽到安慰聲後越發委屈的哭了起來。
薑萇黛無奈的摸索靠近過去,探手輕環住那縮成一團的人,低頭親了下她的額旁念叨:“傻瓜,你怎能真相信世上有鬼啊?”
突然被親的柳媚兒有些懵,這姑娘說法的語氣和親昵動作真的好像黛姐姐。
“姑娘,你不能親我的。”柳媚兒試圖拉開距離,可卻沒有半點成效。
薑萇黛自然是不肯鬆手,隻得逼近過來道:“媚兒,你難道沒有聞到我身上的赤霞海棠花香嗎?”
柳媚兒一直就很是喜歡這般味道,有時還會粘人挨近過來嗅嗅。
這突然的話讓柳媚兒有些半信半疑,當真聽話的挨近的聞了聞。
兩人衣裳都已被水浸濕,按理該聞不出什麼香味的才對。
可沒想到水流衝去姑娘周邊的藥湯味,卻還殘留幾絲很淺的清香。
自小就聞習慣的柳媚兒,很是靈敏的捕捉到微弱的清香。
“真的是黛姐姐麼?”柳媚兒聽著聲總覺得差距太大了,一時還有些不太接受。
薑萇黛指腹捏住她的耳垂,薄唇輕啟道:“你衣領兩寸下可有一處黑痣?”
柳媚兒眼眸輕眨了眨,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已經有些相信了。
畢竟自己這般私密位置,除卻常氏和常姨也就隻有黛姐姐知道的。
“可是黛姐姐的聲音不是這樣子的。”
“我現下染了病,嗓子咳的啞了,自然說起話有些不一樣。”薑萇黛見她沒想先前那般抗拒自己的接近,轉而放緩僵硬的身段,這才鬆了口氣。
“黛姐姐,媚兒對不起你。”柳媚兒眼眸泛著淚光腦袋埋在黛姐姐頸窩。
薑萇黛緊了緊摟住她的手滿是認真應:“你確實對不起我。”
柳媚兒心驚的揚起頭問:“那黛姐姐要跟我和離嗎?”
“和離,你想都不要想了。”薑萇黛指腹捏了捏她的臉蛋,見她哭的鼻音略重又不忍下重手,隻得改為指腹擦拭她滿麵的淚水,“其實你那夜生病是我在照顧你,那些印跡也是我留下的。”
“什麼?”
“怎麼你不願意被我碰?”薑萇黛挑眉已然有些不高興,“你一言不發的離了都城,我這筆賬可還沒跟你算呢。”
柳媚兒哪裏想得到自己這段時日憂思傷神竟然成了庸人自擾。
“我沒有不願意。”柳媚兒聲音小的可憐,指腹捏住黛姐姐衣裳,整個人顯得嬌柔緊,“隻是不明白為什麼黛姐姐不願以真麵目示人?”
“你還敢問。”薑萇黛指腹捏住她的耳垂滿是嗔怒的數落,“你拋下我千裏迢迢去送漠國公主,難道還要我親自來尋你才肯回都城嗎?”
柳媚兒雖然看不見黛姐姐樣貌,可仍舊機靈的感覺到黛姐姐的怒火,嗓音更是小了些應:“對不起。”
薑萇黛見她倒是應承的極快,唇間旁的指責話語也都說不去口了。
畢竟自己也間接害的她這段時日擔驚受怕,想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隻知道對不起,可曾想過我會擔心你跟旁人一去不複返?”薑萇黛是真怕她就那般跟別人跑了。
柳媚兒茫然的出聲:“可是我沒有想過不回都城。”
薑萇黛鬆開捏住她耳垂的手清冷道:“現如今這般困境,你還要對我隱瞞到何時去?”
“什麼隱瞞啊?”柳媚兒小心的主動挨近了些。
“還能有什麼,自然你跟旁的女人私會的事。”
柳媚兒滿臉震驚的張大著嘴道:“我沒有跟人私會啊。”
天知道柳媚兒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弄的有多慌。
“我問你,乞巧節那夜你與誰在一處?”薑萇黛見她如此狡辯,心生悲涼憤怒的質問。
“乞巧節那夜,我是隨從漠陽公主在都城閑逛呢。”柳媚兒想了想應。
“你說什麼?”薑萇黛沒想到柳媚兒會說她是在招待漠陽公主。
可是漠陽公主來都城之前,她就已經與那個女子在蓮花盛宴接觸過,那時漠陽公主可還沒入都城。
她分明是在撒謊。
柳媚兒感覺到黛姐姐傳來的強壓,心口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是沒做過的事,柳媚兒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我真的是在招待漠陽公主,那夜裏去了好些小吃攤販,黛姐姐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盤問攤販。”柳媚兒一時委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