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個黃金**?(1 / 3)

天陰測測,陰風陣陣,其中更是夾雜著蒙蒙的細雨,悄然飄落。

張天賜左手一瓶二鍋頭,右手一杆冒著青煙的香煙,正抽泣著坐在後山的一處山丘之上。左一口酒,右一口煙,嗆得他眼淚鼻涕順著下巴就流到了地上,時不時的還用沾滿灰土的衣袖擦拭一番,整張小臉頓時就五顏六色了。

“窩囊!!真他媽的窩囊!!何飛就他媽的一賤人,敢欺負到老子的頭上,到時候栽在老子手頭,老子要他好看~~~嗚嗚嗚~~~”張天賜一邊無比邪惡的意淫,一邊抽泣,典型的啊Q型人才。

張天賜是天南市第二中學的高三的學生,屬於那種爹爹不親舅舅不愛的主,學習一般,人品一般,在學校裏,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人物,一般都在老師視線之外,幹好幹壞都沒有人會關注的。為人有些內向,還有些腹黑,不管在生活中還是學校裏,都沒有什麼朋友。

第二中學在天南市並不是什麼重點中學,學校的也是采用管理外緊內鬆的政策,外麵的混混一般很難進來,但是校內的打架鬥毆事件也是在天南市出了名的。其中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敢收,不論你學習好與差,不論你的人品如何如何,隻要你交錢,你都可以在這裏上學,上到官二代富二代,下到貧農子女,在這裏都有,所以也就造成了第二中學魚龍混雜的情景,各個階級的鬥爭也十分的尖銳,所以偶爾打打架鬥鬥歐也是避免不了的。

由於個人身材瘦小,家裏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於是在第二中學這個大背景下,理所但然的成為了被欺壓和剝削的對象。

這不,今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張天賜又被堵了,五六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身穿第二中學的少年將張天賜逼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中。

“何飛,你們這是要做甚麼?”張天賜認出領頭的是同班的同學何飛,家裏有一個老爸是當官的,平日裏就是喜歡欺負像張天賜這樣一些沒權沒勢,還沒有膽量的老實人,但大家都知道何飛這貨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遇見硬茬子就會軟成一坨。

“張小三,廢話也就不多說了,哥們手頭又緊了,把錢給我拿出來!!”何飛輕飄的從煙盒裏敲出一支煙來,身子一顫一顫的用打火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將煙霧重重的砸在張天賜的臉上。

“咳咳!!”張天賜驚懼的退後了兩步,身子緊貼在牆根,小聲的說道:“沒錢。”

“啪!!”何飛一個巴掌扇在張天賜的臉上。“臥槽!!跟我大馬虎眼!!再他媽的羅裏吧嗦,我一巴掌拍死你!!”

張天賜的小臉火辣辣的,眼淚也怯懦的掉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揪著褲子。

“草,**的還哭上了,像個娘們一樣。手鬆開,讓我搜搜。”何飛一手揪著張天賜的衣領,一手在張天賜的身上胡亂的搜索,可張天賜卻死死的抓住褲兜,瘦消的身子不住的顫栗。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何飛一陣惱火。

“草!!給臉不要臉東西,三子老五,過來搭把手,我還就不信今個治不住你小子。”

何飛身後的人“恩”了一聲,圍了過來,分別抓住張天賜的手,使勁的拉扯。見張天賜像沒聽見一樣還是緊緊地捂著褲兜。

“媽的,老實點,被他媽的不識抬舉。”那個叫做三子的少年,用膝蓋狠狠地頂了張天賜兩下,張天賜被頂得一時氣短,小臉漲得發青,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三子輕巧的把手拿開,從張天賜的兜裏拿出幾張褶皺的人民幣,順手將錢交給了何飛。

何飛看見手中的票子,喜笑顏開,咧嘴一笑,拍打了張天賜的小臉兩下:“你這小子,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教訓兩下才老實呢,賤骨頭!!”

說完便和其他幾個少年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離開了。

過後,張天賜拖著滿身的灰塵淒淒慘慘的回到了遠在市郊的家中。張天賜想起自己窩囊的摸樣,又是不甘又是氣餒,形勢比人強,就因為沒有實力,沒有權勢,也沒有勇氣,便被人隨便蹂躪,廉價的自尊也被人隨意踐踏。

張天賜眼裏的淚花不斷泛濫,順著臉頰就流了出來。張天賜的心裏很不甘,很想反抗,但是一想到何飛臭名昭彰的惡名,又退縮了。這時,張天賜想起了一句很是應景的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張天賜生活在一個普通家庭,爸爸媽媽都在市郊的一家工廠裏上班,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了,晚上要很晚才會回來,中午也是在工廠裏解決。這讓張天賜很小就學會了獨立,也學會了不給爸爸媽媽增添不必要的煩惱,所以張天賜從來也不會對爸爸媽媽講起學校中的事的。

張天賜草草的熱了熱冷飯,填飽滿是委屈的肚子。然後,找出張父的吃剩的二鍋頭和香煙,獨自一個人跑到後山,希望能夠好好地發泄一番。這已是每次張天賜每一次被欺負或者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會這麽做,或者說養成的一種習慣。

獨自一個人坐在山丘上放聲的哭泣,用酒精和香煙來刺激自己,以達到一種釋放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怨氣。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張天賜也發泄的差不多了,二鍋頭差不多也盡了,沒有了才回家時那麼憋屈了。掐滅煙頭,順手丟下了山,用寬大的內衣狠狠地擦拭了一番老臉。

寒風吹拂,張天賜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抬頭看去,天依舊陰沉,黑壓壓的雲沒有一點退卻的意思,反而像非法集會一般聚攏起來,看上去,此刻的天距離地麵非常的近。

張天賜感到很是的壓抑,胸口氣悶的很,於是便有了將手中的酒瓶用盡全身力量丟出去的衝動,身由心發,沒有太多的考慮,酒瓶子便被張天賜丟出。

手成涼棚搭在額頭上,迷離的雙眼眯成一線,看著酒瓶子翻滾著“呼呼”的朝著天上攀去,這一刻,在張天賜眼中,酒瓶子像似個異類一般,將牛頓第一第二第三定律給違反了個遍,不僅沒有像往常那樣呈拋物線,而是呈二次函數那樣順著弧線就消失在了黑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