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總是能很輕易地抓住關鍵信息，然後一針見血。
百墨想到自己就總是會被別人的話帶著跑，他有些鬱悶地回答道：“我感受不到你的精神力，正常人沒那麼強烈的精神力波動。”他看向超狼，此刻超狼對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不停地在他們之間撐著後腿站起身，叫囂著自己的存在感，
精神體一事與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太不相符，所以百墨隻是含糊地說道：“誰能想到發出精神力波動的居然是一堆石頭，我以為是像超狼的存在。”
他在心中想道，他這也不算撒謊，反正禹群也沒問他超狼是什麼。
禹群看了看超狼，對於百墨的特殊能力一下子有了個形象貼切的稱呼。
“原來你有靈識。”
百墨：……？
禹群看著百墨一臉懵的樣子，他皺起眉，“你難道不是能見鬼？”
……
見鬼的，這是什麼理解？
百墨嘴角一抽，隻能說道：“如果你覺得超狼是鬼的話……那就是吧。”
“但是，就算你能見鬼，可是你的身體素質為什麼會一直在變化？”禹群有些不解地喃喃道。
禹群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對於百墨敏銳的聽力來說卻十分清晰，他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難道自己不知道？”禹群微微揚起眉尾，“你的資質檢測結果在不到半年之內從f級變成了b級。”他說道：“平常人用一輩子都很難跨越一個等級，並且，你的信息素味道也變了。”
“……”百墨怔住。
禹群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
他記得自己身上一開始是一股花香味，但是因為一直戴著阻隔器，所以有一陣子都沒聞到過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後來取下阻隔器時，他的信息素就變回自己還是哨兵時的青草味。
這麼一說，難道他的資質變化也跟這個有關？
信息素變成與哨兵時的一樣，那說明他身體資質的變化應該也是在逐漸往還是哨兵的自己靠攏……
所以才會在短時間內跨越了那麼多的級別。
這件事他自己一直沒發現。
百墨抬眸探究地看向禹群，“你什麼時候發現這件事的？”
“很早。”禹群說道：“在我們抵達帝都的時候，你的所有資料我都看過，當時我就懷疑你的資質檢測結果，所以後來我帶你又去測了一次……”其實報名軍部考核隻需要三年以內的資質檢測，百墨壓根不需要再檢測一遍。
但禹群當時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便借由軍部考核一事帶著百墨又去做了一次資質檢測。
而那次的結果則是b。
這麼些天過去了，如果按照之前的規律，那隻怕百墨的資質結果又會不一樣。
百墨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被忽悠了一次。
他冷哼一聲，忽然想起禹群一開始進來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百墨皺起眉問道：“你剛剛說的，右江是誰？”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禹群一開始會那麼嚴肅，跟這個右江脫不了幹係，甚至之前韋複那奇怪的神情也與此有關。
百墨一提，禹群麵上的表情頓時冷肅起來，他沒有對百墨多加隱瞞，畢竟這件事與百墨也算是有些許關係。
畢竟，太巧了。
禹群靠著沙發背，那一直挺得筆直的背脊放鬆下來，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的放鬆。
他說道：“右江是在一年多以前，在一次邊境摩擦之中，被我親手抓捕的一個戰俘，他來自馬爾蒂星係，被當時那隻軍隊裏的人稱為‘智者’。”
百墨回憶起來，在他到達d7號星球上的時候，有人說過在那裏的監獄之中關押著一個馬爾蒂星係的重要戰俘。
“他怎麼了？”
禹群垂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地敲著那皮質表麵，他淡淡地說道：“他越獄了。”
眼睫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鬱散不開的陰影，那疏冷凜然的眼睛更顯深邃，禹群看著百墨說道：“就在你離開d7號星球的幾個小時之後。”
百墨嘴唇微張。
他說道：“我不認識他。”
禹群對此並不懷疑，畢竟在一開始他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百墨完全沒露出一點詫異，隻有疑惑。
“我相信你。”他回答道。
百墨皺著眉頭，他表情嚴肅地說道：“但是你們懷疑我認識他，並且認為是我幫助他越獄的。”
禹群坦誠地點頭，“我的確這麼懷疑過。”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最後輕輕落下，虛搭在扶手上，不再發出敲擊聲，“我想應該很多人現在都抱著這種懷疑。”
百墨抿緊了嘴唇。
但他也能聽出禹群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質問，而是用著一種商量討論的態度。
百墨不理解地問道：“就因為他是在我離開d7號星球之後越獄的？就懷疑我？”
禹群輕輕一搖頭，他說道：“不，事實上這反而是減輕你的嫌疑。”
百墨猜測道：“那是因為我之前偷溜去了祖石礦坑？”
“這是其中之一。”禹群說道：“但最重要的是，就在你被抓捕，住到牢房之後，右江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