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場指導戰。
百墨聽韋藍說過,禹群雖然是軍部元帥,但卻時常在軍部內親自指導士兵。
韋藍的許多戰鬥機巧便是禹群親力親為指點出來的。
是個稱職到令人覺得沒必要的元帥。
這倒是與百墨塔內那些總是自詡尊貴的領導們不太一樣。
少年的目光沒有絲毫遮掩,朱利葉斯微微一愣,看見那在訓練場內猶如流星一般的戰鬥身影,他了然地一笑,然後建議道:“元帥正在打指導戰,機會難得,不如就讓他們幹脆去旁觀學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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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群在戰鬥中從不分心。
即便是內部的指導站,他也謹遵著這一鐵律。
將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對手身上,繃緊神經,不錯過對方的每一個動作,然後抓住破綻,一擊必殺。
然而視野中卻突然闖入了一道身影。
是在飛躍到對手身後準備製服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有所感應般,在駕駛艙內的他眼眸一抬,看見了站在場外的少年。
他沒有穿上軍裝外套,露出的白襯衫領口微開,展現著那漂亮的鎖骨線條。
因為百墨不喜歡束縛,他總是不好好把扣子扣好。
而他旁邊站著那名金發的斯文青年。
朱利葉斯這位帝國太子一向被人稱讚溫潤有禮,是不折不扣的謙謙公子。
此時此刻也一樣,他略低著頭,很貼心地靠近著百墨,一雙碧色的眼睛中是那被人讚不絕口的
溫柔。
有人說,沒有人能在太子殿下那溫柔似水的目光下不淪陷。
黑色機甲那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忽然有了一絲瑕疵,即使隻是那麼一瞬間,它出現了一個失誤。
但還不等有人反應過來,那失誤便被迅速調整,然後那黑色機甲再次展開自己的攻勢。
場上的兩名機甲駕駛員忽然覺得元帥的戰鬥風格一下改變了。
因為是指導站,之前一直在不斷引導他們的攻擊,在與他們迂回。
但是現在卻變得極其淩厲,帶著一股猛烈的殺氣。
在禹群這樣的攻勢下,那兩架深藍色的機甲幾乎是在刹那之間接連落敗,本來還有來有往的纏鬥一下子變成了單方年的碾壓。
這兩名士兵從機甲駕駛艙中脫離時,都還覺得猶在夢裏。
不……不是說指導戰嗎?
怎麼元帥一下子動真格了?
不過不愧是元帥!
他們用著崇敬的目光看向那同樣從駕駛艙中脫離的男人。
與他們汗流浹背的狼狽模樣不同,禹群隻是額頭上出了些許汗水,就連氣息都沒亂。
剛才那一場戰鬥對他來說大概隻是一場熱身。
拿過毛巾,他抹過額頭,然後借著毛巾的遮擋,他的眸光中充斥著幾乎失控的寒意與鋒芒。
擦過汗,禹群看著朱利葉斯靠近著百墨,在他旁邊低聲說著什麼,而少年露出了幾分意外的神情,然後看向對方。
微微揚起的眉間,睜大的雙眼中滿是對方的身影。
對視的兩人都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站在一起更是有一種令人不願打擾的和諧。
微微一眯眼,毛巾被‘啪’的一聲甩到旁邊的欄杆之上,力道之大,毛巾纏在欄杆之上轉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