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栗見過陳嘉，恐怕要驚訝兩人居然有如此相同的目光，真正的閱曆不是顯在滄桑之中的，而是在時光中留下這麼一顆誠摯的初心，這雙澄澈的眸子看起來清淺，卻能裝下萬物。
許彥河說：“好好跟施丹妮聊聊吧，別顧忌那點的麵子，這人身上最值錢的是臉麵，最不值錢的也是臉麵，端看你如何對待了。”
莫栗朝他道謝後離開。
許彥河一轉身，餘光瞥見教室門後麵掠過一個人影。他把手裏的正收拾的雜物放在桌子上，抬手找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門口麵立刻響起手機鈴聲，還是紀越白跟他設置的情侶鈴。
紀越白磨嘰半天才從門後麵出來。
許彥河抱臂看著他：“躲在那幹嘛？懷疑我跟莫栗有奸情？”
紀越白雖然被戳中心思，但是立刻舉手表態展現出強大的求生欲：“沒有沒有！我就是怕打擾你們倆說話！你坐下，收拾東西這種粗活不是你幹的，放著我來。”
許彥河被紀越白按在椅子上，然後就看這個蠢萌的大家夥利落地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那動作行雲流水跟按了快進鍵一樣。
紀越白效率奇高，三兩下打掃完，湊到許彥河跟前：“那什麼……”
“嗯？”許彥河好笑地看著他。
紀越白問：“莫栗跟施丹妮……？？”
“是一對兒。”
“哦。”紀越白強忍著笑意，順便把那兩人誇了一通，“多好啊，挺配。”他居然吃了一對百合的醋……咳咳。
許彥河：“走吧，太晚了，回去吃飯。”
紀越白說：“晚上我爸回來做飯，我們回家吃？反正明天是周末。”
許彥河自然求之不得。
***
陳嘉隨紀華出差去了歐洲，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原本陳嘉不愛跟紀華黏在一起，聽說這次出差趕上他們結婚紀念日，陳嘉硬是被紀華叫過去的。
至於是結婚第多個紀念日，恐怕連他倆都不太記得清楚了。
許彥河很紀越白到家的時候，屋子裏已經飄出飯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這兩個男人，在小小的公寓廚房裏跟普通的夫夫並沒有什麼不同。陳嘉把案板上切好的青椒絲放入炒鍋，紀華揮動鏟子翻炒了兩下，陳嘉幫他調了一下火候，自己又去旁邊拍蒜。
紀越白大喊一聲：“我回來了。”
兩個人連眼皮子都每抬，敷衍似的“哦”了一聲。
許彥河笑笑：“陳叔叔好，紀叔叔好。”
那兩人同時停下手裏的活計，回頭看他：“呦，小河來了呀！”
紀華拿著鍋鏟子招呼他：“進來隨便坐。”又轉頭對陳嘉說，“小河是不是愛吃辣呀，你再切點紅辣椒。”
紀越白：“爸，少放點我吃不了太辣的。”
陳嘉沒理他，菜刀“噠噠噠”響，三兩下切碎了幾顆紅椒撒到鍋裏了。
紀越白：“……”我一定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