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會,他給自己的遊客身份注冊了新賬號,想了好幾個名字都有重名,抬頭看到對麵鋪史圓的牆上貼了一張海報,於是從海報的宣傳語上挑了兩個毫無關聯的字——格歌。
居然注冊通過了。
他把手指滑到自己新開的微博上號,發了一張沒有配文的圖。這是白天在休息期間拍的照片,烈日之下同學們盤腿坐在一起的影子。
這時候許彥河才有了一點實感,重回大學四年,要做什麼呢?
曾經的大學四年他並沒有虛度,該學的學該玩的玩,似乎沒有什麼後悔,如果非要說一點,那就是太晚認清自己對紀越白的感情了,白白跟他稱兄道弟浪費了四年。如果是紀越白,大約也有這種感覺吧。
許彥河想了一會,紀越白已經衝完澡出來了,跟他一樣穿著棉質柔軟的T恤,濕漉漉的碎發落在額前,真是賞心悅目。
紀越白抬腳把地上兩個人踹起來,態度跟對許彥河時截然不同:“喂,起來起來,洗澡去,臭死了。”
半晌還是方天佑先站起來,拖著沉重的步子鑽入衛生間。
紀越白把盆放下,爬上床總覺得哪裏不同,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床鋪大約是被許彥河重新整理過,皺巴巴的床單邊緣都被卷好了,看起來幹淨利落。他笑了笑,回頭喊許彥河:“你衣服洗了嗎?”
許彥河坐起來:“沒,一起去洗衣房吧。”
宿舍樓有單獨的衛生間,但在樓道盡頭還有一個超大的洗衣房,裏麵並排放了十來個投幣洗衣機。
“好,你有硬幣嗎?”紀越白翻了翻,自己好像沒有零錢。
許彥河跳下來,從白天換下的衣服裏找到幾個硬幣:“隻夠洗一次的,你要不介意,我們倆軍裝放一起洗?”
紀越白大大咧咧地說:“那有什麼好介意的,走吧。”天知道,這家夥平時在家自己的衣服跟他爹混在一起他都矯情!
到了洗衣房,許彥河把兩人的軍裝揀出來放到洗衣機裏,投完幣回身一看,他打算自己手洗的內褲居然不見了。他愣了一下,才發現內褲居然落在紀越白手裏——紀越白正使勁搓著那兩條同顏色的內褲。
“紀越白……”許彥河低聲叫他,想說什麼,但是周圍都是人,實在不好意思,半晌隻能自己憋著紅撲撲的臉,“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下文。
紀越白使勁搓著兩條內褲,然後揉在一起擰了擰:“什麼?”
許彥河無奈地抿抿嘴,雖說任務世界裏什麼都幹了,但是回到四年前,他麵對紀越白時卻更加小心,有一種不忍心戳破初戀的感覺,而這種懵懂單純的情懷此刻就像兩條卷曲在一起的內褲,被紀越白這混蛋玩意擰巴擰巴全都打碎了。
“什麼?”紀越白還在問他。
許彥河氣呼呼地端起盆:“沒什麼。”轉身就走了。
紀越白無辜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了半天,又低頭看看手裏的兩條內褲,已經洗好了,他把內褲攤開打算帶回去晾,這麼一攤開才發現,許彥河的內褲比自己的小了一點。
紀越白忽然樂了——那家夥不會是因為這個自卑才生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