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孫警長在見你之前,把她從兩個船艙間的暗橋上送走,交給了賴秉均。”
許彥河想起自己被孫警長挾持著走過那個暗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與秋碧雲就這樣錯過了。
現在距離秋碧雲被賴秉均帶走隻過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如果他再快一點,應該來得及救下秋碧雲。
“知道賴秉均帶她去哪了嗎?”
常威搖頭:“沒人知道。”
許彥河眸子發黑,走到背陰處一個手刀把常威給砍暈了。常威帶了將軍府十二個保鏢提前在這附近埋伏,可許彥河此時分不清那十二人中誰是敵我,有誰是被常威一同奸細化的,他隻能選擇誰都不信,把常威死死地綁在了二號碼頭的一個廢棄船艙裏。
他不殺常威,是因為把他交給唐寒錦還有價值。
許彥河做完這一切,重新裹上黑色長袍。
賴秉均把秋碧雲帶走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許彥河無從下手找人,隻能讓賴秉均自己出來了,他抬頭看了看東方,在那裏,軍區總指揮所的旗幟遙遙可望。
***
遠在千裏之外的唐寒錦收到電報之後,正飛速帶著趙安往回趕。
兩人來不及坐火車,隻好乘坐軍用飛機。在這個年代,飛機的安全係數極低,尤其是軍用小型機一不留神就會被敵方當成槍靶子,但是唐寒錦顧不得這麼多了。
飛機上,唐寒錦正拿著那份電報反複地看,電文很簡單,隻有幾個字:夫人遇襲,速回。
唐柳夫人遇難,電報卻拍給了趙安,這個細節越發讓那邊的情勢顯得撲朔迷離。唐寒錦眉頭緊蹙,不知是在擔心唐柳夫人,還是在擔心秋衍。
趙安隻能安慰他:“唐柳夫人好歹是將軍親屬,就算遇到綁匪,對方忌憚您的威名,也不敢怎麼樣的。”
唐寒錦聲音冰冷:“我隻怕他們的目的不是唐柳夫人,而是秋衍和秋碧雲。”不知道為什麼,在出席過那次賴秉均就任的酒會後,唐寒錦就有一種危機意識,他行事越發小心,以使得自己不會犯錯被賴秉均借題發揮。
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種危機意識不是針對自己,而是來源與秋衍。
無論是賴秉均對秋衍的覬覦,還是尤司令對他沉迷秋衍美色的擔憂,這一切的矛盾都指向了秋衍。唐寒錦承認,換位思考,如果他是賴秉均,也會選擇向秋衍下手。
想到秋衍可能遇到危險,唐寒錦一顆心像在火上煎,煩躁和恐慌將他籠罩,這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感受。他從飛機的舷窗看向北方,仿佛這樣就能看到秋衍似的。
越是回家心切,這飛機越慢的像沒動似的,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到機長準備降落的通知。
剛一落地走到市內,就見路上行人匆匆,片區的警車全都出動了,拿著大喇叭開路,陣勢大得像遇到敵襲。
趙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一個路人:“發生了什麼事?”
“秋衍在總指揮所縱火!現在軍區全部戒嚴了!”
唐寒錦一驚:“這個秋衍,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