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沉玉春急匆匆地喊了一句,同時拿出金針,往陌遷背後想心口處一拍!
“啊!”陌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這一聲幾乎要把靈魂都喊出來,駭得許彥河心中一抖,差點鬆了手。
“抓住他!”沉玉春連忙提醒到。
許彥河幾乎要拿出十二分的力氣才能把陌遷給抓住,也就是這時候他才發現,陌遷的內力其實相當不錯,隻是平時被他故意克製,從未如此全然放出過。
沉玉春借著穀深壓製的力道,飛快地往陌遷身上紮入金針,每刺入一針,陌遷癲狂的盡頭就弱了幾分,直到數十根針全數刺入,他終於安靜下來,眼睛一閉……
許彥河連忙托住他,才險險沒讓他跌倒在地上。
沉玉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說:“扶他去床上躺著。”
許彥河照做。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這破舊不起眼的鄉村院落,其實內裏的布置十分講究,就拿這張大床來說,床腿的色澤沉鬱,木質極密,一看就是絕好的料子打出來的。
看來這裏應該是陌遷常來的地方。
他扶著陌遷躺好,這才回頭問沉玉春:“陌遷每次發病,都是在這裏熬過去的?”
沉玉春沒有隱瞞他,說:“是的,天機莊隻有少部分人知道莊主身體有恙,但是真的見過他發病的人,除了他身邊的七位婢女之外,便隻有我了。”
“他這是……得的什麼病?”
沉玉春搖搖頭:“莊主發病時,神情癲狂,頭痛欲裂,身子猶如被人噬咬,痛入骨髓。我和師父查遍典籍,都找不出這種病症,隻知道其根源在胎骨,無藥可醫,我們的藥方也隻能緩解壓製而已。”
“那他這一頭白發……”
“是常年服藥的後遺症。”沉玉春說到這裏,年輕的臉上顯出愁雲,“這副藥他不能再喝了,再用下去,損大於益,因此我隻能用金針壓製,可這次莊主發病與上次的間隔僅僅過了兩個月,恐怕以後會越來越頻繁……”
“你說用金針壓製……”許彥河遲疑地問了一句,“那是否能用針法根治?”
沉玉春猶豫了片刻,順著這個思維去想:“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實際上不可能。”
“什麼意思?”
“金針治病的原理在於用針法調理氣血、疏通靜脈,但是這副金針不能永遠留在人的體內,需要人在外不斷引導……”
許彥河盡量按照自己的話去理解,沉玉春的意思是,如果想讓金針效果持久,就要安排一個人與陌遷寸步不離24小時不間斷的控針,這個控針的人就要像一台機器,不斷保持高效精準地輸出,從理論上來說,的確不可能。
沉玉春又說:“如果有一套針能夠自行在他體內運轉就好了,不過世間這種東西隻在傳說中存在過,我們行醫百世,還從未見過。”
許彥河追問到:“你說傳說中存在,是什麼?”
“那東西叫做枯榮針,乃是生死循環、超脫萬物之意。”
沉玉春眼中透出向往,似乎能見到這套針就死而無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