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遷看著穀深一臉驚異之色,邊走邊說:“他叫沉玉春,是我天機莊的內家高手。”
“竟是沉玉春?”穀深的記憶裏有這個人。此人在江湖上十分有名,以易容術和醫術聞名天下。
聽說此人年紀不過三十,可方才離一米之近,他扮作一個半百老頭,許彥河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可見此人的易容術果然名不虛傳!
三人前後腳進了院子,這時候陌遷已經開始支撐不住了,要不是穀深一路都半托著他,隻怕他在門外就要跌倒。
待到三人都進了屋子,沉玉春連忙讓陌遷坐下,眼中透著無奈,伸手探了一下陌遷的脈象。
許彥河隻見他一張臉越來越沉,心也跟著他的臉色一路往下掉。
“怎麼樣?他剛才在外麵就暈倒過一次,到底是什麼情況?!”
沉玉春沒有回答穀深,隻是氣惱地看著陌遷,低斥了一聲:“你也太狂妄了,隨隨便便就打出聚龍陣!”
“隻是個仿前輩的小陣而已……”陌遷辯解了一句。
許彥河發現,在這位沉玉春麵前,陌遷的性格就軟了一些。
“什麼小陣!能困住六大派高手的陣,怎麼就是小陣了!簡直胡鬧!我師父的遺命我是完不成了,你讓我如何去九泉之下麵見先師?!”
沉玉春在屋裏來回踱步,又喊又罵,與江湖上傳言的玉麵公子完全是兩幅麵孔。
許彥河急忙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沉玉春看著一直守在莊主身邊的這個陌生麵孔,卻是沒說話。
陌遷低聲道:“告訴他無妨,他是可信之人。”
沉玉春眼中露出幾分驚奇,能讓陌遷相信的人可是鳳毛麟角,況且這人還不是天機莊的人。
思量了片刻,沉玉春才答:“我師父說要幫莊主續命到三十歲,我答應了他。”
許彥河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陌遷活不到三十歲?!”
“這也是江湖中不算秘密的秘密了,曆任天機莊莊主都壽命不長,但是陌遷骨中帶病,原本連二十歲都活不過的,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他在係統中了解過,曆任的天機莊莊主都壽命不長,還以為是各人有命的緣故……原來,這就是陌遷費盡心機地取得他的信任,想拿到《回春神典》的真正原因?!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許彥河愣愣地問了一句。
沉玉春低聲答:“也不是沒有,但不一定有效。”
“是什麼?”
“回春神典。”沉玉春吐出了這四個字的同時,陌遷的眼神下意識地轉向了穀深。
一瞬間,許彥河心中五味雜陳,這一路走來,除了大青山的那次偷襲是陌遷刻意安排的之外,這一路六大派追殺的凶險卻都是真的。半途中得知六大派要圍攻天機莊,陌遷立刻做出決斷,以身試險,獨自引開了六大派的高手,顯出了一個一派莊主的魄力。
平心而論,這個陌遷除了心機太深、殺人狠辣之外,並沒有大是大非上的錯誤。
如果神典真的在手上,許彥河一定會選擇給他。
可是他並沒有,不僅穀深沒有,穀大江也沒有。也許《回春神典》根本就是一個江湖謠言。
陌遷盯著穀深,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如他所願,穀深終於開口了。
他說:“我……我並不知道《回春神典》的下落。”
陌遷臉上的希望一瞬間破滅,許彥河甚至從他眼底看出些狠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