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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一動不動的任由侍女們做著最後的整理,小心的係上[伊達],一點點拉平後背的細小褶皺,取下後領口用於固定的夾子,然後紛紛低下頭退至她的身後。
麵前的穿衣鏡裏出現了容裝精致的韶華女子,一襲深薰雅致的振袖勾勒出窈窕嬌小的身段,大朵略淺的桔梗在柔美的肩頭、膝下靜靜綻放,素淡的妝容襯著少女的明眸皓齒,微低的領口顯露出如天鵝般優雅的脖頸,細細的碎發冰綃綾緞似的順服垂落;沒有明珠溫玉的妝點,也沒有幽滑入骨的薰香,不張揚,不耀眼,隻低調著大氣。
露琪亞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般正式的禮服,那被重重華美絲綢包裹著的不過是沒有靈魂沒有思想隻需要盲從命令的人偶娃娃,全及不上穿著死霸裝攜劍征戰的颯爽自在。
隻是……這一次,不同。
不想一直躲在兄長的羽翼之下,她也有必須要守護的人,如果這偌大的家族是兄長大人看重的,便也是她自願肩負的,朽木家的人,說一是一,從不逃避責任。
門外傳來不緊不慢的叩門聲,墨藍發青年的聲線清朗一如往昔,“露琪亞小姐,準備好了麼?”
“啊,是的。”
木門依禮拉開了半扇,嵐音細細打量了片刻,少女挺直了脊背,尖巧的下巴微微收起,整個人有了一種卓然向上的精氣神,矜持而高貴;末了,四番席官滿意一笑,無言的伸手示意,少女隨即會意將右手搭上青年的掌心。
朽木本家??議事堂
朽木當家失蹤,這是對朽木一族是何等大事?!
接到消息的眾長老紛紛趕至本家議事,無論是擔憂的,暗喜的,蠢蠢欲動的,都還知道掛上惶急的麵容,眾說紛紜之下,卻是沒個確切結論,隻大長老一人閉目假寐,一語不發;而最奇怪的,本家連日常主持內務的管家也不曾見,更別提當主朽木白哉多年前認養的孤女和那個,‘外人’。
年輕些的,已有些按捺不住;老狐狸們,亦不由得暗自琢磨內裏門道。
隻是,氣勢已沒了初進門時的劍拔弩張。
朽木紅蓼望了眼不動如山的祖父,將所有湧上嘴邊的字眼又咽了回去。
前次受到朽木白哉的斥責餘威尚存,祖父事後又很是訓誡了一番,恨不得將[戒驕戒躁]幾個字刻進他的腦海深處,紅發青年再不敢自恃朽木家最年輕長老和大長老親孫的身份不知輕重的強出頭。
聽著那些無趣的勾心鬥角,耳畔卻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循著靈壓揣測,朽木紅蓼吃驚的發覺至少有十幾人正朝議事堂接近,原本嘈雜的議論聲也停了,顯然其他人也有了和他同等的發現。
腳步聲停了下來,門外傳來朽木本宅執掌內務的管家田村熟悉的嗓音,“露琪亞小姐,七夜大人,請進。”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兩扇門扉被跪於兩側的侍女緩緩拉開,滿頭銀發的老管家侍立一旁,朽木家侍從則知機地站在稍遠處。
最前麵的兩人,一個身著深薰振袖,是朽木白哉曾鄭重向所有族人介紹過的義妹,現役於十三番隊的朽木露琪亞。
另一個,隻在死霸裝外披了件以同色細線精繡了雙鶴雲展翅菱紋的白袍,陽光下,隻模糊看到修長的身影,墨藍的發色,連麵目都是影影綽綽的青年男子,但不問可知,一定是朽木白哉執意將他的名字錄入族譜的那個[外人]。
朽木紅蓼坐正了身子,不意外的看到祖父大人微睜的雙眼。
議事堂的氣氛,一瞬的尖銳了。
後來,朽木紅蓼常想,若是一開始不是帶著貴族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對那個人加以輕視,而是慎之又慎的將那人視為平生未遇的大敵;那麼,是不是就不會在第一次交鋒便慘敗而歸,更不會在之後被那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包括他最尊敬的祖父大人在內,沒人料想得到,時任四番四席的七夜嵐音,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都算計了個底兒掉。
朽木紅蓼隻能在事後非常阿Q的安慰自己,那件事的幕後黑手都被某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玩兒到送了命,像他這樣隻是被後來繼任四番隊長的墨藍發青年耍了幾天的毛頭小子怎麼看都算是幸運得不能再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