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俱樂部來了兩個怪物。
其中一個叫真田弦一郎,皮膚黝黑,不怎麼愛笑,總是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另一個怪物叫幸村精市,膚色白皙,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自從他們兩個加入網球俱樂部,三號球場就成了整個俱樂部的NO.1。
我記得他們剛加入的那天,五號球場的森川和阿古前去挑釁,結果被這兩個比自己年幼的孩子打得落花流水,連球的邊都碰不到。接著二號球場的人充當第二波勇士,以6:2的慘烈戰績草草收場。最後年齡為七歲組的一號球場向他們發起挑戰,也就是這個網球俱樂部球齡最老的兩個人:吉陽和隼人。
父親曾誇獎吉陽的球感已在同齡人之上,是個很好的網球苗子。至於隼人,他的發球很厲害,不僅速度快而且力道強勁。聽說他們五歲就開始接觸網球,到現在已有兩年的球齡。對於剛剛加入俱樂部的幸村和真田來說,他們無疑是資深前輩。
父親告訴我幸村精市今年才四歲,真田弦一郎也僅僅隻有五歲。我將這個消息告訴和我同球場的洋子時,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使勁眨了兩下,說:“三號球場輸定了。”我想整個俱樂部都是這麼想的。
一號球場和三號球場的比賽定在下午兩點,對於這場幾乎沒有懸念的比賽所有人都顯得很輕鬆,就好像知道自己手中的彩票絕對會中獎一樣。可誰知劇情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原本絕對會中獎的彩票上的號碼全是錯的,不被看好的那組數字卻幸運中獎了。
比賽結束時場內一片唏噓,吉陽和隼人沉著臉走出球場,洋子驚訝地張大嘴巴,眼睛瞪得老圓。
從此,三號球場的幸村和真田就成為了這個俱樂部的怪物。
父親建辦的這個網球俱樂部以招收十歲以下的孩童為主,學員裏年齡最大的是七歲,年齡最小的是四歲。也就是幸村精市和我。
我於三月份正式進入俱樂部練習網球,所屬球場是女子區的三號球場。這就導致了其他人在談論男子區的三號球場時會捎帶上我的名字。因為在女子網球區,我的網球天分最為突出,就連長我一歲的洋子都不是我的對手。
“男子區的幸村和我們女子區的宮野都是三號球場,而且他們兩個還是同歲。你們說誰比較厲害?”
“當然是幸村了,吉陽前輩都輸給他了。”
“宮野雖然厲害,但和幸村比起來還差一大截呢。”
有次我偶然聽到四號球場幾個聚在一起的女孩這樣說。我承認自己的實力不如幸村,但我不喜歡被人拿來做口頭比較,被他蓋住光芒就已經令人很不爽了。
每次經過男子區的三號球場,我都會板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地朝前大步走,刻意無視球場上的幸村。在我身旁的洋子卻截然不同,她總會露出笑容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還說我板著臉的樣子太嚇人,不禮貌之類的。
我實在沒辦法在幸村麵前擺出笑臉,要知道就是因為他我才成為人們口中遜色的對象,別提多煩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