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臨玠一手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因為頭疼,從易曲箏的態度他便是能夠看出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暮雲卿的遊曆凶險程度也遠非常人所能接受。
“你可跟她去過?”
魏臨玠有些好奇的問道。
易曲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笑道:“去過一次,印象深刻。”
此番易曲箏所想到的自然是在神階遺址的那一年,隻不過那一次他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越瀛洲和官庭曆練,那一年的曆練強度隻怕要遠勝他們兩人過去的任何訓練強度。
那一年下來,最讓易曲箏印象深刻的不是官庭與越瀛洲所受的苦,而是他們所走過的地方留下的一灘灘已經幹涸了的血跡。
易曲箏心裏很是清楚,那個血絕大部分都是暮雲卿所留下的,官庭和越瀛洲聯手在神階遺址的迷宮裏闖蕩都那麼落的那麼淒慘,可想而知當年暮雲卿一人在裏麵被追殺有多麼的危險。
她自己雖在講起那些事情時顯得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從那地上的一灘灘血跡以及那被斬殺的神階魔獸便可以證明那時她所經曆的必然都是生死一線的瞬間。
魏臨玠見易曲箏的樣子卻是淡淡的說道:“人不輕狂枉少年,她這些年也算沒辜負這囂張的本錢。”
“聽你這口氣好像很向往一般,雖說你現在年紀是大了一些,但也無妨,這老胳膊老腿也還不至於到一動就要散架的地步,你若是真想去的話跟她說一聲便是,讓她出門的時候帶上你。”
魏臨玠聞言是趕忙搖頭。
“得了,這段時間我還是少招惹她微妙,就算要跟著一道去遊曆也是等東幽的事情都結束後,要走也要走的幹淨不是。”
“所以,你是已經打算好要離開東幽了?”
“一山不容二虎,這東幽我待的時間也夠長了,也是時候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魏臨玠極為坦然的說道,似乎對於要離開東幽這件事一點都不在意一般。
東幽城外十裏的火山嶺。
漆黑的土地散發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一眼望去除了荒涼陰森怕是在難尋出什麼形容詞可以準確的形容這裏。
明明是白天,可火山嶺的天空卻是成一片詭異的血紅色,寸草不生的土地,加上看不到人影,一不小心就會讓人誤以為自己進入了魔鬼的地盤。
一道火光好似流行一般劃過天空,隻不過那詭異的紅芒卻是充滿了毀滅的氣息,隻見那紅芒墜落,隨後發出“嘭”的一聲。
當即,被撞擊中的山體噴濺出了焦黑的灰,那火光就好像是引燃炸藥桶的火柴一般,山體冒出了滾滾的濃煙。
直衝雲霄的濃煙將血紅色的天空蒙上了一層黑色的幕布,滾滾熱浪迎麵而來,好似世界末日一般,雖說火山嶺離東幽不遠,但這確確實實是羿文宣第一次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