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風說不清是欣喜還是失望,隻有簪子而沒有人,或許她還活著,或許也像這簪子一樣葬身海底,無人知悉。
他閉上眼,仿佛感受到黑乎乎的海底傳來的壓抑,手上蹦出青筋,“繼續搜,每過一丈海域,定要將海底撈遍。”
南海再大,海底再深,他也要一遍遍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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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已入夜,可宅院的大門卻大開著,有兩名婢女候在門側,見到小魚三人前來,竟毫不意外,還殷勤地上來幫他們提行李。
朱老四站在角門下,手裏掐了一朵嬌花,笑眯眯地走過來,“小魚姑娘,我在內廳已經備好吃食,幾位跟我來用些吃食,其他事飯後再議,如何?”
他是真的不意外,因為他知道,莫小樹欠了圖東的銀子,圖東是圖九的表弟,兩人關係親近,而圖九恰好是西丘島主的左膀右臂,西丘島主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因為如果前任西丘島主沒有出意外,這島主的位置,現在誰來坐還不一定,偏偏礙於西丘島內的名聲,及安撫前任西丘島主的追隨者,西丘島主不能明目張膽地鏟除這兄弟兩,隻能將他們流放野島,美名其曰換個安靜的地方,以慰兄弟兩失去父親的傷痛。
這對兄弟兩,可謂是西丘島主的眼中釘肉中刺啊。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複雜的原因,朱老四才覺得高興,因為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這個離開野島的機會。
他高興極了。
小魚確實肚子餓了,她不發一言,跟上朱老四的腳步走向內廳,莫小樹莫小草二人緊隨其後。
朱老四準備的飯菜不差,對比之前吃的,可謂是山珍海味,美味十足了。
小魚秉承著食不言的規矩,吃了六分飽便放筷了。
她淡淡道:“朱先生,我答應你了。”
朱老四也放了筷,擦擦嘴巴,笑道:“那好,你先在此歇息幾日,我為你找個時機,好讓你入寨主的眼,順便為你準備幾套合身的衣裳和首飾。”
小魚露出笑靨,用眼神示意莫小樹與莫小草噤聲,笑著應道:“都聽朱先生的,不過小樹跟小草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跟他們親人相稱,無論去了何處,我都要帶著他們一塊去。”
朱老四道:“這沒問題,隻要小魚姑娘得寵,莫說是這兩兄弟,就算是百對兄弟,寨主都會好生養著,絕不虧待。”
“那就承朱先生吉言了,我有些困了,不知朱先生為我們準備的住處在哪?”小魚神情淡然,全然看不出抗拒,這讓朱老四更加滿意。
他站起身,“我帶你們去,就在西院,這宅子裏,小魚姑娘都可以隨意走動,唯獨東院,你們可千萬不要去,那兒住著寨主的母親,她一貫瘋癲,萬一傷著小魚姑娘就不妥了。”
朱老四現在還不知道,小魚一劍殺了十多個人的事。
要是知道了,估計就不會將她看作嬌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