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 崔耀宗和王喜平也到了,後麵還跟著一個胡楊林。
胡楊林是為之前自己的態度來找明治承認錯誤的。
明治對此並不介意,讓他留下來一起吃飯。
胡楊林下意識拒絕了。
王喜平是彭團長親手帶出來的兵, 說話風格跟彭海軍同出一撤,踢了一腳胡楊林,又罵了兩句,讓他聽命令。
明治笑著讓身,將三人帶到包廂,介紹道:“這是我妹妹, 薑瓷。”
崔耀宗愣了一下:“隊長,不是嫂子嗎?”
明治神色未變,抬腳往崔耀宗屁股上一踹:“滾蛋, 再瞎叨叨罰你夜間負重十公裏。”
崔耀宗立馬閉嘴。
薑瓷愣了一下, 沒想到明治還有這樣一麵, 低頭笑了笑,站起來規規矩矩地同三人問好。
明治和王喜平一見麵, 就往角落裏一坐, 開始小聲討論起訓練的事。
崔耀宗見狀,找接待員要了個幹淨的臉盆,拿開水把桌子上的幾套碗筷都燙了一遍。
“你這是幹啥呢?”胡楊林問了一句。
崔耀宗看了他一眼:“燙碗。”
這不明擺的事麼!
胡楊林噎了一下:“我知道你在燙碗,我是問你幹嘛弄這個, 這碗不都是幹淨的麼?你為啥再燙一遍,不是浪費水麼?”
崔耀宗的動作一頓, 抬頭對上胡楊林那雙眼, 裏麵充滿了好奇和認真的控訴,想了想,到底沒吭聲, 他覺得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在對牛彈琴。
沒想到,坐在一邊的薑瓷出聲了:“崔耀宗同誌,你是廣東人呀?”
崔耀宗回神,衝她點了點頭:“對,我是潮汕的,你怎麼知道?是不是我說話有口音?”
薑瓷笑著搖了搖頭:“你說話沒什麼口音,隻是以前聽我爸說,廣東那邊吃飯前都要燙一下餐具。”
“是,在我們那兒的確有這個習慣,家裏的長輩就算在家也要拿開水燙一下才吃飯。”崔耀宗說著,故意看了一眼胡楊林,明顯是解釋給他聽的:“我們那裏管這叫啷碗,幹淨是一方麵,主要是講究一個不用冷碗吃飯。”
可惜胡楊林對此並不讚同,聽了之後忍不住撇了撇嘴。
崔耀宗有點生氣,又說:“不過要我說,這個習慣可能也是為了消磨時間。”
薑瓷覺得有趣,好奇道:“這話怎麼說?”
崔耀宗看她聽得認真,笑起來:“你想啊,無論是下館子還在家吃飯,從坐下到上菜,再怎麼也得等上10分鍾半小時的吧,這段時間就可以用燙碗筷來消磨時間,畢竟餓的時候,大家都不想說話嘛。”
“那你這會兒餓嗎?”胡楊林突然問了一句。
崔耀宗看他一眼:“從早上五點起來就吃了倆饅頭一碗湯,訓練到現在,你說餓不餓?”
胡楊林點了點頭:“我挺餓的,但我不知道你餓不餓。”
崔耀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嫌他話多啊!
薑瓷看著他倆一本正經地鬥嘴,忍不住笑出聲來。
另一邊,明治和王喜平剛說完一個訓練項目的改動,聽到笑聲也往這邊看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招待員探進身:“明治隊長,可以上菜了嗎?”
“康政委不過來了?”明治問了一句。
招待員笑了笑:“康政委已經回去了。”
明治點了一下頭:“那就上菜。”
很快,一桌子現點現做的飯菜就上齊了,都是康國宏之前點的,除了一盤青椒毛豆外,全是豆花回鍋肉,紅燒魚塊,豆腐肉絲,還有拆骨肉這樣油水大的硬菜。
胡楊林和崔耀宗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雖然團部食堂每天每餐都有肉菜,但這麼硬的肉菜也不多見啊,看來今天是真的有口福了。
“明治隊長,康政委之前還要了兩瓶茅台,要拿來嗎?”
“不用。”明治揉了揉眉心,沒想到康國宏下了這麼大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