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對你,是徹頭徹尾的愛,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一年來,他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到處找你。
你當時的失蹤是阮煙蘿造成的,你又知不知道,阮煙蘿的下場有多慘?雖然她並沒有到監獄裏,可是她阮家是徹底的完了,現在還指不定在國外的哪條街上行乞……”
夢言款款道著步臨風對我的好,對我有多愛。
我原本激烈的心緒,在慢慢平複下來的過程中,理智也一點點回來。
她說的沒錯。
我是該站在步臨風的角度為他考慮,這件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像他一樣。
更何況……
我從步家出來的時候,他是有追出來的。
如果他真的不愛我,他又何必還喊著我老婆,求我不要離開他?
“搖箏,我先把朵朵帶回去了。”見我平靜下來,夢言鬆開了我,隨即走向房內,將朵朵從床上抱了下來,穿好鞋子,“朵朵,跟夢姨回家。”
“那媽媽呢?”
“媽媽有爸爸。”
她抱著我的朵朵,就這樣從我身邊走過。
媽媽有爸爸……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整個人木訥的根本忘記了思考。
直到步臨風從一旁走了出來,他看到我紅腫的雙眼,又看到我赤著腳站在地上,心疼地上前將我抱住,關上門,又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大床上。
“老婆,我什麼都可以解釋的,隻是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單膝跪在地上,靠近我,將我冰涼的雙腳放在他的身上,給我溫暖。
“臨風……”
我看著他,顫抖地抬著手想去撫摸他的臉。
可是,我害怕啊。
我怕這都是假的,他口中的愛我,都是假的。
就在我欲要垂手之際,我的手卻突然被他的一隻大手握住,然後被牽著撫上他的臉頰。
“你聽我說,老婆。我至始至終,愛的都隻是你。
哪怕在十多年前的過去,我也隻是把月箏當成了你的影子。
她雖然回來了,可是我不愛她,你相信我,我對她,絕沒有半分的情感。
隻是說實話,她突然回來,我真的沒有想到。我沒想到當初不但是你的養父母假死騙過了大家,原來連她也是假死……”
之後他說了什麼,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聽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直木訥得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盡管如此,步臨風並未離開我,那天,他一直守在酒店裏,守在我的身邊。
連晚上的晚飯,都是他讓服務員送過來,一口一口喂我的。
“老婆,明天跟我回家,好不好?”
夜,他摟著我,一張俊臉疼得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我恍恍惚惚聽到他的聲音,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到麵前那對鳳眸裏竟因擔心我而閃著心痛的白霧,心裏咯噔一聲,整個人突然間醒悟過來。
我都做了什麼?
我抬手撐著額頭。
“是又頭痛了麼,老婆,我們去醫院,你什麼也不要再想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很顯然,我的一舉一動,都輕易牽動著步臨風的心。
他辦爬起身,就要娶拿外套。
“臨風,臨風……”在那之前,我連忙扯住他的襯衫。
“老婆。”
我終於有了反應,他臉上一喜,緊接而來的是深深的自責。
我扯著他的衣服,不讓他走,但也沒有說話。
“老婆……”
他喚著我,重新躺在我的身邊。
我撇開視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
他真的很懂我。
知道我這個時候,雖然不說話,但是又不舍得他離開。
所以,之後的一夜,他都十分安靜地擁著我,靜靜地聽著我的呼吸。
但我這一晚睡得並不安穩。
我時常從噩夢中驚醒,在那個可怕的夢裏,那個叫風風月箏的女人,時時過來恐嚇我,糾纏步臨風。
以至於到淩晨四五點的時候,我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臨風。”
步臨風打開燈後,我拉著他的手,終於朝他開口。
“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告訴我道,“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風家為了躲避阮煙蘿的追殺,一家三口先後假死,後來還安排了霍擊蒙和納蘭青桑過來你的身邊。
我還查到當年在美國你的失蹤,也和風家有關。因為他們早已經做好找個肉盾替他們擋風遮雨的準備,花女士和你的生母裴子衿年輕的時候與你養母風玲是同學,但風玲過於嫉妒你的生母,便在那時候就起了拐走你的主意,把你悄悄帶回了國內。
老婆,他們讓你從小就與親生父母分開,更讓你離開我那麼多年,之後又給你帶來那麼大的傷害,我不會把他們送到監獄,但是我會把他們送往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