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卻不能去抱她。
我隻能伸出左手一遍又一遍激動地撫著她的頭,“朵朵……”
沒錯了,她是我生的,我和步臨風的孩子,雖然眼前的她比回憶裏的那個孩子要大了一點,但母女連心,她就是我的孩子,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這種感覺就極為強烈。
就在我緊緊摟著朵朵的同時,另外兩個男人強烈的光芒也從未離開過我的身上。
“笙笙,我是哥哥,你,還記得我麼?”
檀無心還是和以前一樣,模樣一點都沒變。但在時間的沉澱下,他比過去要更穩重,更值得讓人依靠。
而這個時候,夢言恰好不在。
“哥,我記得,記得。”
我激動地看向他,又看向站在他身邊的檀宗蔚。
“爸爸,對不起,女兒不孝,又讓你們擔心了。”
“笙笙,你平安回來就好……”
在親人重聚的激動心情下,我一時對消失已久的殷紫萍十分的感激。
一年前,如果不是她在逍遙島上的沙灘上救了我,我就不可能再次見到他們!
如果,如果不是她將我推到馬路上,製造了那起車禍,或許現在的我,還是全失憶狀態,甚至還隻是當初在逍遙島裏那樣,隻有六歲的智商。
我開始不怪殷紫萍,我甚至期望著能夠早點找到她,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恩人,是步家更是檀家的恩人。
從檀無心口中我了解到,在我失蹤的這一年來,大家都在不停地找尋我的下落。我的爸爸檀宗蔚,也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比過去更蒼老。
我對檀宗蔚有愧,雖然他從沒怪過我,但卻是我的出現帶走了他最愛的人。
而我的女兒朵朵,被他們一直都保護得很好,從未受過任何傷害。
那天,他們在病房裏陪了我很久,為了徹底將我遺忘的一些記憶找回來,他們對我說了很多。
說小時候的事情,我和檀無心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
說我和步臨風從小就訂過娃娃親,還說我兩歲的時候也失蹤過。
聽起來,我好像一直在鬧失蹤,一直在讓大家擔心我。
我對他們更感到愧疚,對我一直沒能想起來的關於與步臨風的那些記憶,越發的著急。
很晚的時候,他們帶著朵朵離開後。
“沒關係,搖箏,慢慢來,別著急,總會想起來的。”步臨風坐在我身邊,輕輕捧著我的臉,寵溺地低下頭在我的唇上輕輕吻住。
“臨風……”
我怎麼會不著急,他一定是我曾經很愛很愛的人,我居然連那麼重要的一個人都想不起來,我還怎麼理所當然地去得到他的關心和疼愛。
不過,就像臨風說的,這種事情,得慢慢來,越急,結果會越適得其反。
“臨風,還沒找到她麼?”
我想起殷紫萍。
一定要找到她才行!不管她對我做出了什麼,我都不能放棄她。
她一直都在逍遙山那樣封閉的島上生活,到了這個花花世界,又是個女孩子,我真怕她在外麵遇到什麼危險。
但是步臨風卻擰著眉頭,“還沒有消息。”
我低下頭,更擔心起殷紫萍。
“搖箏……”
他抬起我的臉,眼睛裏透著一股怨氣,但卻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存在,殷紫萍卻一次次傷害我,他恨不得把殷紫萍掐死。
如今他能派人去找人,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否則,即便殷紫萍死在外麵,他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又過了半個多月。
我身上的骨折之處,也漸漸愈合。
到了拆石膏的那天,大家都來了醫院看我。
而這天,也是檀宗蔚回去美國的日子。
他走的時候,將我輕輕抱住,“笙笙,爸爸先回去了,你和臨風一定要好好的……臨風,我把笙笙交給你了,好好保護我的女兒。”
步臨風在一旁,堅定地看著他,“我會的,爸。”
我雖然已經拆了石膏。
但腿腳並不方便行走。
檀無心以此為由,美名其曰留下來幫我照顧朵朵。
我自從想起之前夢言告訴我的那件事情後,就時不時對他旁敲側擊,但是他嘴巴比夢言還嚴實,根本就不告訴我。
不過他不說我也知道,他不走的原因才不是為了照顧朵朵。
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裏,我住在醫院裏,日日在步臨風的攙扶下,下地練習走路。
但我的情況並不算好,因為之前車禍嚴重,醫生說我還得好好休息幾個月,不能留下後遺症。
就在我勉強能自己靠著拐杖走幾步時。
消失了一個多月的殷紫萍,突然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