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目光悠悠,他身旁卻是哈欠連天,揉著不耐煩的眼睛,李瑾還是鬱悶的嘀咕起來:“大父,此子有才華,而且還有野心,對長安也不夠敬畏,將來肯定會生禍端,幹嘛不除掉他?”
這幾天,不知道為何就是看這個金懷遠不順眼,李瑾可沒少找他的麻煩,不過金勝曼教育方法似乎比李捷強多了,馬球等武功上兩人拚了個不相上下,詩詞文雅上不求甚解的李瑾則被甩出去兩條街,沒少丟麵子的李瑾還真把金懷遠恨得牙根直癢癢。
不過聽著自己兒子惱火的詢問,李捷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繞有深意拍了拍李瑾的肩膀說道:“等你再大一大,成熟些,就會明白了,走,和大父回宮!”
“大父,兒臣都監國幾年了,還不夠成熟嗎?”
“哦?那正好,最近兩淮生災荒,大父我正為賑災的事兒頭疼,太子如此成熟,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皇帝陛下悠閑的進了皇家四輪馬車,咕嚕一聲,太子殿下卻是頭重腳輕從馬上摔了下來。
處理了海東的局勢,沒等長安群臣緩口氣,群臣們又是被李捷生生拖進了更忙碌的工作中。
先是軍事改革,曆史上高宗朝時候,隨著海東的戰事還有天下人口的增加,以均田製為基礎的府兵製度已經開始崩塌,府兵已經越來越不適應大規模勞師遠征的國外戰爭了,大批從海東戰場上潰逃的府兵直接拖慢了高句麗戰爭,並且成為地方上的安全隱患。
武則天時代,大唐軍隊屢戰屢敗,領土縮水了五分之一,唐玄宗時代,大規模的募兵以及內地府兵製的徹底瓦解又形成了個外重內輕的局麵,終於釀成了安史之亂的慘劇。
這個時空中,托李捷的福,大唐人口不升反降,大量世家還跟著李捷出海奪取更肥沃的土地,土地兼並比同時期緩慢了許多,府兵製度也才剛剛顯露出頹勢,不過李捷卻知道,府兵遲早還是會崩潰的,所以在關中,李捷提前開始了募兵製的建設。
兵源從府兵還有塞外突厥人,鐵勒人中招募,三比二的比例,李捷在長安,涇源等地建立了五萬人常備軍,稱作神策軍。
和李治北衙禁軍的老爺兵不同,為了保證戰鬥力,這支軍隊隨時抽調人手輪流去塞上戍邊,與遊牧民族真正的短兵相接淬煉戰鬥力,又為了保證軍隊不至於淪落到野心家手裏,李捷又效仿了後世宋朝的製度,神策軍的統兵權在南衙十六衛手裏,不過調兵權卻在皇帝與兵部手中,沒有皇帝的命令,一兵一卒都離不開霸上軍營。
整個十一月,朝廷都在忙碌著神策軍的組建,好不容易一個骨幹框架剛搭建好,李捷又是忙忙碌碌的進行了學製改革。
禮部之下建立學政,然後在各州縣開始仿照明朝製度建立起了鄉學,縣學,府學,州學,同時科舉考試錄取的人數也如同大閩時候一樣,一口氣向上翻了十倍。
學政製度明顯是打擊世家勢力,將知識從世家中搶出來的手段,可李捷連珠炮一樣的新政下達,世家官員們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被驅趕的精疲力竭,連反抗的精力都沒有了。
仿佛想把一輩子的政務在這短短幾個月內完成,鳴鳳五年最後一點時間還有鳴鳳六年初,整個大唐都處於那種天翻地覆的改變中,甚至在長安的士子們能明顯感覺到,似乎日子一天一個樣。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到鳴鳳六年五月,春耕結束,而且鄭國渠的修繕也完成了艱苦的第一階段,好不容易,長安的大臣終於可以歇一口氣,過幾天腐朽的官僚生活,然而這時候,又一個驚動朝廷的消息從宮中傳了出來。
閩唐皇帝李捷決定東巡,帶領三十萬西唐大軍出關,巡視關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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