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包沙子被投放進了灌了水的壕溝中,轉瞬間幾段百米的壕溝被填平,刹那間,被困在壕溝邊上的閩軍突擊隊也是爆發出了震天歡呼聲。
“陛下萬歲”
嘈雜的歡呼聲中,以這種近乎恐怖的速度,閩軍填平了泡在水中擋路的壕溝,哈希爾的騎兵此時還在泥水裏一麵苦苦掙紮,一麵驚愕的看著,衝過了壕溝阻攔,第一個狂熱的天竺府兵已經帶著宗教一般的興奮,挺著長矛,狠狠刺了過去。
噗嗤的一聲悶響,第一個阿拉伯騎兵慘叫著跌落下馬,仿佛一下子讓阿拉伯騎兵醒了過來那樣,再也不去拯救深陷淤泥中的坐騎,有的阿拉伯人按捺不住數十萬閩軍壓上的那種恐怖壓迫感,哭喊著丟下心愛的戰馬掉頭向回跑了去,有的卻是狂性大發,翻身竟然從坐騎上跳了下來,高舉著彎刀直奔閩軍頭盔劈了下去。
勇猛與狂熱依舊支配了這支騎兵絕大部分人,腳踩在淤泥中揮舞著彎刀瘋狂的擊打著周圍十多麵閩軍盾牌的,掐著敵人脖子,兩個人像瘋子一樣在泥地裏翻滾的,刀子捅進肚子尚且吐著血向前劈砍的。
可此時的閩軍終於占據了絕對優勢,成排的長矛鋪天蓋地捅過來,不論人還是畜生,直接捅死,這會兒閩軍的機動力與阿拉伯人反了過來,有的好不容易跋涉著泥濘衝過來,目標的閩軍卻已經繞到了他背後,幾把橫刀劈頭蓋臉的砍下。
粘稠的血一股又一股的噴射在了這醜陋難看的泥沼中,讓本來已經黏稠難走的淤泥,變得更加恐怖猙獰。
“閩狗,去死”
不愧是六雄獅之一,如此艱難的環境下,憑著手裏一把快刀,哈希爾腳邊,閩人的屍體居然堆積了一層,可惜,就算他一個人如何的蠻勇,也擋不住大勢已去。
彎刀又是帶著一叢鮮血在一個大閩劍盾兵胸口抽出,冷不防背後一涼,一刀口子在鋒利的橫刀下皮開肉綻,凶悍的扭過腰,沒等那波斯府兵高高輪起的橫刀砍下,哈希爾的彎刀,已經劃過了他的喉頭。
噗嗤噗嗤,又是幾聲悶響,三把長矛紮進了他腰間,大腿,劇痛刺激下讓這個阿拉伯野人真仿佛野獸那樣昂首嚎叫起來…………
長矛斷成幾截,散落一地,三個槊兵死不瞑目的趴在地上,附近一群手持刀槍的閩軍圍成了一圈,卻一時間誰都不敢上前了,這人太邪門,這麼一會功夫殺了自己二十多人,就算驍勇的閩軍也是心頭打怵。
“都圍著幹什麼?還不快去進攻?”
剛剛殺得閩人屍橫遍野的阿拉伯輕騎兵此時已經完蛋的差不多了,藥格羅惱火的從後麵追上來,大聲的訓斥著,進退不得的閩軍將士立馬找到主心骨兒那樣讓開了一道通道。
看著藥格羅走來,還在拎著刀眼睛血紅尋找著下一個犧牲品的哈希爾胸口頓時又爆發了一陣澎湃的殺意,這些天一直是藥格羅指揮大閩突擊隊,哈希爾早就想幹掉他了。
“不信神的閩狗,我詛咒你死在我刀下後,靈魂世世代代在火獄中煎熬,不得托生,去死”
在泥濘的沼澤中,憑著蠻力生生的衝了出去,眨眼間寒光閃閃的烏茲鋼大馬士革彎刀已經殺到了麵前,心裏留下陰影的閩軍將士下意識退開了點,剛走過來還不知道什麼事兒的藥格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躍起一刀弄得猝不及防,驚愕的昂起頭,鋒利的刀鋒在他瞳孔中不住地放大。
哢嚓~
麻袋一樣重重倒在了地上,驚愕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周圍閩軍驚駭的注視下,代驃騎將軍,大閩突擊軍代總管,跟隨李捷出生入死十多年的閩國大將弩失畢藥格羅驚愕的擦了擦滿是血汙的橫刀,回頭看著胸口湧出一大攤鮮紅的血跡,死不瞑目的哈希爾,旋即扯住身旁一個府兵問道:“剛剛這貨用鳥語說了些什麼?”
…………
相隔兩百米,同樣被自己的壕溝困住,下一層壕溝數千阿拉伯守軍眼睜睜看著哈希爾騎兵被脫困的閩軍砍成了一地屍體,驚悚而恐懼的注視下,後麵的工兵又是跑的飛快將沙袋丟進了深深的壕溝中,眼見著身前的水溝,漸漸見了底兒,忽然一個阿拉伯兵士淒厲而絕望的大叫了起來。
“為了主,跟閩狗拚了”
成片的盾牌在呐喊聲中瘋狂的撞到了閩軍盾牌上,又一批阿拉伯軍在困境中受傷的野獸那般與閩軍廝殺在了一起,各種語言的叫罵聲,一句句屍體砸進了還沒有填平的壕溝中,殷紅的顏色墨水一樣在渾濁的雅穆克河水中蕩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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