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皮用鉛鐵合金,內部則填滿了火藥,另一頭則是點燃的引火藥,同樣源自明代的開花彈技術,炮彈砸在城牆上時候,引火藥也燒到了頭,劇烈的爆炸將裏麵尖銳的金屬碎片與彈皮一塊彈出,開出一朵死亡之花。
劇烈的爆炸聲與濃濃的煙塵隔絕,讓李捷無奈的又是放下了望遠鏡,壯觀的一幕看的經曆過西柳城之戰一幫閩****將嘖嘖稱奇,陪同的幾個藩屬國高級貴族則是麵如土色。
“光影之神降下神罰了!”撲通一聲,波斯王子卑路斯居然腿一軟跪伏在地上就念誦起了《波斯古經》,祿東讚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原本紅撲撲肥嘟嘟的圓臉這會兒白的跟饅頭一般。
原本閩國威力巨大的床弩在炮火中也變得黯然失色。
短短幾分鍾,西門一百門炮九個子銃就打完一遍,額外填裝好又打了四法,與此同時床弩射了四輪,估計蹋掘箭已經密布了一麵城牆,炮聲一停,前沿的唐軍校尉愣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揮動著唐刀惱火的大喊著:“衝鋒,衝鋒!”
隆隆的軍鼓響起,四門數萬還在地上磕頭拜神的遮婁其人戰俘如夢初醒般撿起了戰刀,陣陣的氣勢如虹,衝天喊殺聲中扛著雲梯一頭就紮進了茫茫火藥煙霧中。
“祿相,我閩國的此器利否?”
祿東讚尚且沉浸在震撼中,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李捷炫耀一般的眼色,祿東讚禁不住滿麵複雜,沉重的點了點頭:“閩國利器,非天神不可抵禦也。”
從貞觀十五年第一次朔王攪亂了和親開始,李捷就不斷給他照成各種各樣難以處理的麻煩,讓一貫自傲的祿東讚如同高山擋路般束手無策,好不容易兩國利益上走到了一起,吐蕃也的確跟著暴富了起來,但每每祿東讚還是有種上當的感覺。
這一次李捷更是在他引以為傲的軍備上給了祿東讚一擊,不說效果如何,剛剛恢宏的攻擊,地震一般的效果都讓祿東讚瞠目結舌。
“哈哈哈,一點小把戲,祿相謬讚了。”爽朗的大笑著,李捷擺了擺手,倒是讓祿東讚更加鬱悶,說你胖這還喘上了?
倒也沒有再繼續炫耀,甚至也沒有關心城牆戰局,李捷反而扯開了話題,又談到了吐蕃問題上麵。
“這一次象雄國興兵犯邊,不知祿相該如何應對,可需要閩國援手嘛?”
楞神的看著李捷突然出現的好心,祿東讚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閩國援助倭國,倭國姓李了,閩國援助林邑國,如今林邑國也沒了,閩國進入天竺還是打著援助戒日王朝王子,那個可憐的什麼泥扶不上牆,可如今天竺大街小巷上到處都是唐人,曾經的戒日王子已經消失到了不知道那個角落中,如今,李捷又好心的幫吐蕃打仗?
打起十二萬分警惕,祿東讚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老閩王費心了,象雄宵小一幫土寇而已,窮酸之國,趁我國主力不在這才敢翻邊劫掠,估計吐蕃大軍未等到邏些,象雄小人也該退兵逃之夭夭了,為此等鼠輩,不值得折騰閩國盟友。”
“可那樣的話,祿相又立功了。”李捷的話語再一次讓祿東讚一愣,旋即隨著李捷仿佛帶有魔咒般的言語,他的臉又變得陰鬱了下來。
“祿相不覺得自己立的功勞太多了嗎?如今吐蕃都城邏些,貴族十之七八仰仗祿相從天竺販運回去的財物稻米,整個吐蕃因祿相而強盛,祿相如果是國主,當為一代明君,可惜吐蕃國主卻是鬆讚幹布那個好運的小子……”
“閩王究竟想說什麼?華夏禮儀之幫,閩王如此貶低吾主,不覺得太失禮了嗎?”斷然打斷了李捷的話,祿東讚黑著臉怒斥著。一點兒也沒生氣,李捷的笑容卻變的更加詭異。
“華夏有句古語,飛鳥盡而良弓藏,狡兔死而走狗烹。祿相不覺得你已經功高震主了嗎?這個時候如果不警覺,遲早格爾家族會有大禍,孤與祿相畢竟朋友一場,孤不希望祿相有個什麼閃失。”
朋友?騙鬼去吧,誰都知道閩國與吐蕃是利益關係,可李捷珊珊的言語的確說到了祿東讚的心坎兒中,看著他低頭不語,李捷笑嗬嗬的又加了一句:“閩國很樂意看到吐蕃該換良主,或者,閩國也願意為祿相敞開大門!”
真是利誘交加,野心,彷徨,一時間各種神情不斷在祿東讚肥胖的臉上變幻不已,低著頭,李捷甚至能聽到祿東讚咬牙格格作響,知道這個老政客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李捷也不逼迫,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在了戰場上,不過片刻之後,原本勝券在握的臉上,卻滿是愕然。
踩著城牆上彌漫的蹋掘弩箭以及雲梯,西城數千遮婁其人炮灰已經咬著刀螞蟻一般攀上了城牆,不過一點兒刀兵相接的喊殺聲都沒有,這群人迅速消失在了城牆上,讓偌大的城牆迅速變得寂靜。
人呢?投敵了?被消滅了?一肚子霧水,李捷愕然的又拎起了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