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小兄弟。”青年收好盒子, 對秦涓一個抱拳。
秦涓問道:“你和夔是朋友嗎?”
“算是吧,很早以前他是我上司。”
青年沒有說多久以前,但秦涓隱約能猜到, 應該很久……
青年笑了笑:“真的麻煩你了,不過還好,你來的時間真好,不然一年都碰不上我呢。”
秦涓:“稻神廟為何如此破敗了?”他早就想問了。
青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因為不靈了, 我能幫到的越來越有限了, 所以沒有人再來稻神廟祭拜了,於是我讓人帶話, 讓其他朋友來幫我,許是夔聽到了我的請求, 不過也讓我等了好久……”
秦涓:“那以後, 稻神廟會再靈驗嗎?”
“會的。”青年露齒一笑。
看著他笑,秦涓也跟著笑了。
秦涓離開稻神廟的時候, 青年正在整理稻神廟前的雜草。
稻神廟前的雜草已長得很是茂盛了,至少有一年多沒有人打掃了, 青年一直忙到了很晚,累了才去休息。
他的手指摩挲著白日裏秦涓送來的盒子。
金黃的稻穗, 稻神廟的靈氣, 明日就能開始恢複了,真好……
離開蜀地是在四月, 離開前秦涓和趙淮之去了一趟稻神廟。
他們來辭行, 青年是知道的。
“此行路遙, 兩位小兄弟,珍重。”
青年對他們說道。
“您多保重。”秦涓說完,青年已進廟中。
越過青年, 秦涓看到稻神的石像已被修複,稻神像的麵前有一個碗。
碗中放著的是一粒稻穀,那一粒稻穀正是夔的稻穗上的其中一粒。
而那個碗的故事從幾十年後開始。
很久很久之後,天下大亂的背景下,又逢饑荒餓死了好多人。
說話聲從一戶朱姓人家傳來。
“大哥,你真的要去參軍?”
“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若是遇上禍事沒有一個能存活,放在不同的籃子裏就有可能活一個,所以你不能跟著我,我們就此別過。”
大哥走了,隻留下少年一個。
他坐在門口一夜,回屋子,看到家徒四壁,桌上隻有一隻碗。
這個碗還是許多年前,他的爺爺給了一個道人一碗米,道人抵給他們家的。
少年拿過碗,收拾自己僅剩的一套衣服,離家要飯去了。
這碗,就是當年稻神像前供奉過稻神,放過金穀粒的碗。
而這少年嘛……這都是好久以後的事了,便也不說了。
秦涓和趙淮之回到荊北,正是六月。
荊北的十裏荷花開的正好。
此前在路上,趙淮之就對秦涓說,如果荊北的荷花開了,他們就去荷花深處吃酒……
如此,趙淮之隨口一說的話,變成了現實。
這會兒,秦涓給他灌著酒,他已喝的迷迷糊糊。
趙淮之不想喝了,秦涓還捏著他的下巴喂他。
趙淮之推開他,幾乎用盡了力氣,所以當他把秦涓推開以後,麵色潮紅,體力不支的喘了兩下。
秦涓盯著他,眼裏閃過的是趙淮之很熟悉的……
欲念啊。
忽然,趙淮之笑了,他笑出了聲來。
這下好了,輪到秦涓麵紅耳赤的問他:“你笑什麼?”
趙淮之不回答,隻是笑。
“……”秦涓拿他沒辦法,猛地一下壓過去。
“讓你笑。”
他說著,咬上趙淮之的下巴。
趙淮之怕癢,想推開他。
結果狼崽越玩越凶了。
趙淮之:“你悠著點。”
秦涓:……
於是,荷花潭裏,那烏篷船,又晃蕩了一夜。
次日,醒來的時候,兩人都有些頭疼。
趙淮之伸手拽了他一把,秦涓卻是不想起來。
“你不累……我累……”
“哈哈哈哈……”趙淮之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涓當然累,出力的是他。
“那你睡吧。趙淮之走到烏篷船外,他將魚竿放出去。
這次輪到秦涓睡覺,他釣魚了。
隻是這荷花潭裏似乎沒有魚。
要不還是回他在荊北的院子去吧?
趙淮之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一條魚兒上鉤。
而秦涓一覺睡到了晌午。
從荊北回到楚山,是八月,他們在荊北足足逗留了兩個月。
這時中秋已過。
再見到鬆蠻他們,幾乎都比之前長高了。
尤其是鬆蠻,最近發瘋似的抽長起來。
估計再過不久就要高出秦涓的胸口了。
得知秦涓回來了,小曲兒也是一路小跑過來。
秦涓見小曲兒長壯了一點,表揚道:“最近膳食不錯,應該也有晨練。”
小曲兒笑著點點頭。
玉小崽子很不高興,秦涓一回來就隻和兩個大的說話,瞧都沒有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