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睿盯著謝瀾衣看了許久,才緩緩站起身,繃著一張臉,嚴肅道:“瀾衣,你若是真的這樣想,那便放過薛錦吧,放他和阿策離開這裏,這樣,你還有我和阿策兩個兄弟。”
“阿睿,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小錦……”
“可是瀾衣,薛錦他愛的是阿策,是我們同生共死,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阿策,難道你真的要把所有人都逼上絕路嗎?”
謝瀾衣不說話,後退幾步,坐到了龍椅上。
淳於睿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下一秒睜開後,雙眼如古井無波,他跪下謝罪,“適才微臣無狀,求皇上恕罪。”
謝瀾衣咬牙,“你……”
“皇上若無事,請容微臣告退。”淳於睿對著謝瀾衣叩拜之後,便轉身離去,留下失落的謝瀾衣。
在禦書房裏呆了許久,直到德寶進來問道:“皇上,已經夜了,是否要傳膳?”
謝瀾衣擺手,“退下。”
“是。”德寶戰戰兢兢的退下。
又過了一會兒,謝瀾衣走到禦書房的暑假前,抽出一本書,然後書架一開,露出一條暗道,謝瀾衣提著燈籠在暗道裏走了一會兒,視野突然開闊,是一個院子,院子很幽暗,隻有一間房子,透出微微的燭光,謝瀾衣看著那抹燭光,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隨即又消失不見。
謝瀾衣走進房間,便看到側臥在床上的薛錦,他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沒有動過,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怒火,快步走到窗前,擒住薛錦的手,“你為何不吃飯,是想絕食來抗議朕嗎?”
睡得迷迷糊糊的薛錦睜開眼,看到謝瀾衣,厭惡的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謝瀾衣就像一拳打到了空氣裏,一點效果也沒有,想發怒卻不知該從何做起,他猛地抱住薛錦,抱的緊緊的,“小錦,為何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明明是我讓阿策去接觸你的,為什麼最後在一起的人卻不是我和你?!”他就像是一個迷路了的孩子,找不到未來,找不到方向。
“小錦,如果當初我先跟你表白,是不是在一起的人就會是我們?!”
“不會。”薛錦直接拒絕,他對謝瀾衣也許一開始兩人有過曖昧,但是他心悅的是耶律策,從來沒有迷茫過,他這輩子隻認定了耶律策。
“……拒絕的還真是幹脆,不愧是小錦。”過了許久,謝瀾衣才這樣回道。
然後緩緩的鬆開了薛錦,“還很是不留情,看來我真的是一點希望都沒有。既然如此,那我還執著什麼呢?!”看著薛錦,謝瀾衣笑得蒼涼。
“你……”
“啊,朕放棄了,朕永遠做不到耶律策那樣,朕不能給你唯一,更沒辦法許你自由,朕的一生早就被這個牢籠給鎖住了。”謝瀾衣張開懷抱,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所以,朕放棄你了。”
……
耶律策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一睜開眼睛,他猛地坐起來,“錦兒……”不行,他還要去救錦兒,錦兒還在皇宮裏。他翻身想下床,手卻按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上。
“吵什麼,小爺我剛剛睡著沒多久啊。”
聲音熟悉的耶律策想哭,他低頭,正對上薛錦含笑的眼睛,“錦兒,你……”
薛錦笑著眨眨眼,看了眼耶律策附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一大早就不老實啊,果然是……”
話未說完,就被人抱進了懷裏,抱的緊緊的,薛錦心頭一軟,回應的反抱住耶律策,頭埋在對方的脖頸處,輕聲道:“阿策,我回來了。”
耶律策有些哽咽的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謝謝,謝謝!”
薛錦:“阿策,皇上說我以後就是個死人了,我不能回天策府了,也不能回薛家了。”哼,大不了易容回家看爸媽。至於天策府,聽淳於睿那個家夥說,蟠兒和羅毅他們管理的不錯,太好了,有繼承人了,可以撂挑子什麼的太幸福了。
耶律策:“沒關係,我會陪著你,你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薛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