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聽到營帳外的動靜,皺著眉頭走出來,然後就看到了薛錦笑得異常燦爛的臉,還有他背後已經陷入混戰的軍營,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薛統領,你是要破壞結盟麼?”
薛錦厚臉皮的笑著說,“沒有文書,何來結盟直說,再者,之前我也並無表態,你自己誤會了,與本座何幹?!隻是本座沒有想到運氣那麼好,竟然可以活捉一個殿下?赤霄國新帝任命的太子殿下,麻煩你到我們天策府做做客吧!”
徐鑫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改頭換麵隱姓埋名來到大庸,沒想到身份卻在最不該暴露的時候暴露了,咬牙看向薛錦,“你是想以本殿下為人質,要求父皇退兵?”突然,他冷笑一聲,“若是如此那你打錯如意算盤了,父皇雄韜偉略,怎會為了我一人放棄入侵大庸的舉動!”
“本座要怎麼做,會有什麼結果就不勞閣下費心了。”徐鑫的話沒有讓薛錦的臉色有半分的變化,他仍是一臉的玩世不恭,若不是此刻的背景,徐鑫簡直以為他不是在戰場上與薛錦刀劍相加,而是在花樓裏與薛錦縱情歡歌。
“統領,敵營數位大將已被我方盡數斬殺,殲敵共計五千餘人,傷敵一萬多人,餘下一萬多人也盡數投降。”金陵城天策府軍營內,羅毅興衝衝的拿著此次戰報衝進了薛府。
薛錦心頭一陣,當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平息了下心情,薛錦緩聲問道:“我方傷亡如何?”
“我方死亡323人,重傷者1896人,輕傷者8465人,還有3人失蹤,了無音訊。”比起童有信軍隊的損傷,天策府這點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不管是薛錦還是羅毅,兩個人的心情都狠沉重,天策府從未有過這樣大的傷亡,那些死去的兄弟們都是天策府的人,是他們的親人。
“看來本座還是急了!”薛錦有些無奈的歎氣道。
今晚的奇襲是張子謙提議的,童有信的軍隊下午才撤走,這幾天他們連夜趕路,想必精神和身體都狠疲憊,張子謙選擇夜裏起事,就是要趁著他們人困馬乏的弱勢,加上薛錦今日流露出結盟的意向,怕是童有信他們沒有想到轉眼薛錦他們就反悔,而且還帶兵來奇襲,這是一招奇招。
天策府如今的確也有兩三萬的將士,但是其中有一半都是後來招攬的新兵,薛錦不可能讓他們上戰場,所以隻帶了一萬人偷襲對方軍營。薛錦仗著自己武功高,一槍解決了敵方首將,斬斷帥旗,既打擊了敵方本就不高的士氣,更點燃了天策府將士的熱血豪情。
現在回想,這一站能結束的那麼快,不過是他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童有信手中的兵馬雖多,但多年沒有上過戰場,保劍鋒從磨礪出,這樣的軍隊哪裏比的上天策府的精兵良將,所以,敗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為了減少傷亡,薛錦很是厚臉皮的把迷藥用到了戰場上,每個天策府將士身上都帶著好幾包迷藥,闖營前還丟了好幾大包進來,等薛錦他們衝進軍營的時候,大概四分之一的將士們都被迷倒了,剩下的也是苦苦支撐。
後來徐鑫得知薛錦用迷藥對付他們時,氣得在牢中也不忘大罵薛錦卑鄙無恥。而薛錦對此不屑一顧,兵不厭詐,古今一理。
薛錦解決了金陵的危機,就給謝瀾衣送去了一封信,信上簡單的說明了金陵和江南這邊的情況,讓謝瀾衣放心對付赤霄國和傲來國,遼城那邊有他在一旁威懾,還出不了亂子,不過也僅僅隻能威懾了,薛錦還要防著南境的陸家軍,他可不認為,陸家會願意偏安一隅,怕是時機未到吧!
收到薛錦的來信,謝瀾衣就差臨表涕零了,若不是豐州戰事吃緊,他絕對要當麵到金陵去給薛錦致謝,所以在回給薛錦的信中,上麵滿滿的都是謝意和褒獎,讓薛錦很是無語。對方最後誇讚的那句,‘不愧是我家的小錦’讓薛錦意識到了某個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但一向大大咧咧的薛錦這次卻選擇了無視掉這句話。
薛錦把徐鑫送給了謝瀾衣,他相信謝瀾衣一定會很好的利用徐鑫跟赤霄國國主周旋,當然,徐鑫也不是白給的,他找謝瀾衣要了不少銀子,還得到他一個承諾,白紙黑字,薛錦並不擔心日後謝瀾衣會反悔。
如他所料,京城和豐州之間正打得火熱的戰事突然就停下了,成兩軍對壘狀態,西羅關那邊更是鬧騰的正歡,而遼城那邊,衛征和新任衛家族長也鬧得不可開交,表麵上一派平靜,內裏卻是雲詭波譎。金陵在這幾者中間詭異的保持了平靜,但是薛錦知道這個平靜也不過是表麵的,這大庸一天沒有主子,大庸的土地也一天別想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