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急急跑下樓,就怕那個女孩不見。
慶幸的是,酒店的門前,那個女孩還在跟男人告別。
唐汐靜靜地站在酒店一角,等著他們。
很快,男人坐進出租車,車子駛離。女孩笑著揮手道別,車子拐彎不見後,上揚的嘴角立刻收了起來。她轉身想走,就看到了一旁的唐汐,驚訝的表情顯現在她臉上。
唐汐衝她微微一笑,向她走來。
“你在等我?”女孩不太敢肯定地問,一口流利的英文不帶一點口音,語調很舒服。
唐汐笑著點點頭:“嗯。方便說個話嗎?”
女孩點點頭,跟著唐汐到了酒店的會客廳。
剛剛坐下,唐汐便開門見山問:“你傍晚第一次見我時,為什麼那樣看我?我們認識?”
“不認識。”
“那……”唐汐不解。
“沒什麼。若你找我來是想問這個的話,那麼我想我可以告辭了。”女孩禮貌地點頭,站起來打算離開。
唐汐的視線沒有隨著她的站起而移動,依舊低頭看著桌麵上的花,淡淡地道:“你不甘。”
女孩停住了腳步,淺笑道:“是啊,不甘。但又能如何呢?有些人生來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你想改變。”唐汐抬起了頭,望著女孩。她的眼神跟一般的從業者不一樣。她沒有迷失,沒有憤恨,帶著堅定。
“贏在起跑線的人不多。我就不是。而贏在起跑線上的人如果不努力,也是得不到終點的勝利的。”唐汐繼續道。
女孩坐了回去,還是保持著微笑:“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是想改變,但我無力改變。”
“我可以幫你。”
唐汐的一席話,讓女孩收起了浮笑:“你要如何幫我?又為何幫我?”
女孩是帶有希冀的,因為她知道,像唐汐這樣的人,錢根本就不重要。
“你先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再做決定。”唐汐道。
剛剛在床上,她的腦海飛速地運轉,她想到了一個辦法,讓白笙擺脫呂澤莙,恢複單身的辦法。但是,她也不能害了別人,所以,她要仔細斟酌。
女孩點點頭,娓娓道來這個她鮮少提起的故事。
“我英文名叫安妮,真名叫表晨卓,是Y國人。一出生就被拋棄了,是一個拾荒的老爺爺撿到我,他在我五歲的時候便去世了。從此我便過著露宿的生活,跟著要飯的小混混們混著,後來陰差陽錯地認識了一些人,他們安排我們偷渡出國來到這裏,做起了皮肉生意。這便是我的故事。”
很悲慘的故事,可是從她的口中說出卻是波瀾不驚,仿佛她在講述的是別人的生活。
她的故事讓一向心軟的唐汐心一陣抽痛,她難過地咽了一下口水,又道:“你看起來很年輕,多少歲了?”
“今年十九了。”
“你有十九了?!”唐汐驚訝道。她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難道是小時候營養不好造成的?
安妮點點頭:“真實年齡是這樣的。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所以Y國的戶口本上我是十三歲。後來偷渡來這裏他們又幫弄了個假身份證,是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