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啟勳瘋狂的奔馳在樹林之間,疾風從耳邊吹過,呼呼作響,麥子緊緊跟著他,心中不由得佩服,他是不是又研究出來什麼跑鞋之類的,怎麼跑得快如閃電一般?
一開始還能趕上,沒一會麥子就感覺體力嚴重透支,連呼出的氣都帶著灼熱的氣息,嗓子似乎要著火,幹涸的要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範啟勳猛地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麥子,卻是臉不紅氣不喘,跟沒事人一般,笑問道:“怎麼?跑不動了?”
麥子生氣的轉頭,甩開範啟勳的手,“誰說的,我看是你不行了,才來問我的。”麥子忽然想禦劍飛行嚇嚇他,但是範啟勳畢竟是凡人,即使吃過再多的魔獸靈丹,也不一定相信修真之說,最後還是放棄了。
兩個人散著步,一前一後,距離不遠不近,緩緩來到那棟久違了的別墅。這裏曾經的輝煌早已不再,原有的精心雕琢過的樹木花卉已經落敗的不成樣子,庭院內也是破爛不堪,似乎好久沒人整理過了。
唯有三樓上的那盞燈還亮著,如暗夜的航燈指引著方向。麥子知道那是她曾經住過的房間,隻與範啟勳的房間一牆之隔,想起那時候的荒唐事,自己都忍不住輕笑。
範啟勳一手插在口袋裏麵,另一隻手推開了緊閉的鐵門,回頭看向麥子,“請進。”麥子徑直走入庭院,腳下踩著落敗的樹枝和枯葉,看著滿目荒涼,心有些隱隱作痛。
範啟勳雙手用力推來了麵前的房門,“吱呀……”一聲忒長的摩擦音,似乎都讓人心底一緊,裏麵很黑很暗!雖然能看見一些家私的輪廓,卻也是灰塵蛛網滿布。他幽幽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那破敗的庭院,“若是能恢複往昔的朝氣就好了。”
麥子沒有轉身,清冷一笑:“可以啊!樹死了,換新的,磚瓦壞了,也換新的。隻要你想都可以換新的,包括……”剩下的話麥子沒有說出口。
但是範啟勳卻幫她補充了,“包括往昔的情誼,也可以換成新的?”麥子隻笑不語,卻是點了點頭。
範啟勳的手猛地攥成拳頭,臉色驟變陰冷,半響還是鬆垮下來,失落的在前領路,“走吧!山貓他們在樓上,我帶你去。”他走在前,麥子跟在他身後,望著他微微彎曲的腰身,竟然感覺他有些老了。
“你……”麥子剛要問,又一想範啟勳與自己早無關係,為什麼還要問關心的話,聲音馬上頓住了。範啟勳轉頭看向麥子:“你想問什麼?”麥子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推開那扇門,滿眼的粉紅依舊鮮明,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似乎分別就發生在昨日。即使在壓抑,麥子還是一絲笑容掛在臉上,她輕悄悄走了進去,伸手撫摸著衣櫃,光滑的外表一塵不染。
床鋪上的被子折疊整齊,還有一隻粉嫩嫩的小豬豬擺放在軟床正中央,忍不住伸手將它抱起來,貼在胸前,暖暖的。
“喜歡嗎?”範啟勳見麥子甜笑,心裏說不出的高興。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麥子還是點了點頭。
範啟勳笑了,將衣櫃門打開,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刀懸浮在那裏,地上還零散著幾枚圖釘。範啟勳伸手撿起來一枚,遞給麥子看,“這上麵還有我的血跡呢!”
“怎麼會!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有……”麥子激動的語氣漸漸舒緩,將小豬放在床上,原來幾年前發生的一切都時刻記載腦中,即使不去想,即使封閉了,但是還會出現,甚者清晰的讓自己覺得恐怖。
麥子臉色微寒,起身向四處看看,問道:“鬆仁,山貓和給力呢?”
“這裏。”範啟勳見麥子剛才甜笑的模樣,眼神中眸光流動,說不出的興奮。伸手推開對麵的門,笑盈盈走了進去,回頭看向麥子,招招手,“過來啊!”
伸手拂過床上柔軟的被單,麥子的唇角莫名抽動了下,起身走了過去,抬腳進入範啟勳的房間,鬆仁他們三個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們。”麥子淺淺的笑了下,走到床前,將他們三個整齊擺放在被單裏麵,鬆仁流著口水,還不忘夜語:“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裏……死磕……”
麥子忍不住笑出聲音,回應:“是啊!不走了,死磕……”鬆仁翻了個身,一雙小爪子抱住山貓軟而柔順的皮毛,蹭了蹭接著酣睡。
這三個家夥還蠻重的,麥子用力一提將他們抱入懷中,扭頭看向範啟勳,唇角抽動了兩下,“我想帶他們回家,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範啟勳單手倚在門框上,一語不發。
腳步緩緩從他身邊路過,範啟勳的手一把拉住麥子的胳膊,“難道不想在坐會嗎?”麥子搖頭,伸手滑落他的手掌,“不了,家裏還有人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