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歸還是要來,衡文斌在事情過去了七八天之後,終於找上門來,對於他這樣的小富二代到底是怎麼打聽到自己下落這個問題,王小山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燕京是人家的主場,估計非常輕鬆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學校。
不過這次衡文斌倒是沒有跟上次一樣跋扈飛揚,他是先通過電話確認了王小山的地址跟時間,再等小男生說好以後才開車一個人過來。
王小山想也沒想就把兩個人的見麵地點訂到了學校旁邊的咖啡店裏,不是說小男生太過於托大,隻是因為從衡文斌的態度上很容易就能感覺到跟原來有了非常大的改變。
因為本身在學校裏還有一節課要上,王小山到咖啡店的時候已經比約好的時間晚了太多,推門而入的小男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中槍之後很快就重新爬起來的牲口。
兩個人對麵而坐,衡文斌並沒有因為王小山遲到而顯得多麼氣憤,不知道這小子現在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王小山甚至覺得有點看不透這個本來表現非常莽撞的男生。
咖啡店這種場所,一般都是情侶們或者同事們才會樂意待的地方,這兩個可以說有著深仇大恨的男生,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一起,總是會給人一種太過詭異的氣場。
兩個人都沒有想要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場麵一時之間有點陷入了沉寂的狀態,小男生能耐得住性子,但習慣了衝動的小富二代卻不想就這麼坐著什麼話都不說,最終衡文斌還是選擇了妥協,看著對麵淡定如常的王小山說道:“上次的事情怎麼算?”
王小山一臉笑意的看著衡大公子,不得不承認,這次見麵之後,衡文斌所表現出來的一些東西,已經變得比上次圓滑了太多,暫時還搞不清楚是因為家裏人的出麵,還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背後站著的常明江或者王海集團,現在別人來問自己怎麼打算,說實話小男生還真的沒什麼打算,槍都開過了,人也倒下了,自己又沒吃虧,再有別的祈求,想必老天爺都得罵自己太不知足。
看著衡文斌不像是跟自己算賬的態度,王小山也就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一臉平靜的問道:“腿怎麼樣了?”
衡大公子完全沒想到王小山還有心情關心自己,在他的印象當中,那天晚上酒吧裏的小男生簡直就是凶殘的代名詞,怎麼看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牲口還有關心人的時候。
衡文斌的心情有點複雜,對麵坐著的這個男生明明就是讓人開槍傷過自己的凶手,但現實卻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去招惹外表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王小山,他背後的一些實力,家裏人早就說的非常清楚,當時自己聽到之後也有著瞬間的不知所措,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王海實業集團的太子爺。
現在被打傷自己的人這麼不合時宜的關心著,那種糾結矛盾的心理就更是被突顯了出來,衡文斌甚至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本身剛才他還準備主動掌控起談話的節奏,但王小山隻用了一句話就已經把場麵完全反轉了過來。
最後衡文斌幹脆選擇了實話實說,反正事實就擺在眼前,再去隱瞞什麼,才會真的被對麵的小男生看不起,小富二代伸出自己被鬱冬冬打傷的右腿,無奈的笑著說道:“能怎麼樣,醫生說讓我靜養,半個月差不多就能好,要不脫褲子給你看看?”
王小山無所謂的說道:“行,脫吧。”
衡文斌瞬間就沒了那股戾氣,麵對著真正的無賴,他確實一點辦法都沒有,關鍵問題是王小山是個無賴不假,可人家有這樣的資本,衡大公子坐在原地沒有真的脫掉那條價格不菲的褲子,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狀態,無奈的說道:“真想讓你嚐嚐這個滋味。”
王小山就知道衡文斌不會這麼輕易的服輸,他們這種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人,怎麼可能不會在意自己的麵子問題,不過小男生也不擔心衡文斌就真的會上來報仇,既然他今天是用這種方式對待自己,那就說明他早就明白了一些東西。
心裏有著很大把握的王小山,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不敢。”
衡文斌一臉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才收回了那條依然疼痛感十足的右腿,為了掩飾自己現在的尷尬狀態,他還特意扭頭看著桌子上的咖啡,並不敢再去跟王小山對視,直到覺得氣氛緩和下來之後才繼續說道:“確實不敢,你知道我找你來是想做什麼嗎?”
王小山當然不知道衡文斌找自己是要做些什麼,如果知道的話,肯定就不會是現在這種一邊聊天,還要一邊防備著突如其來打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