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的教書生涯裏不是說沒有遇見過某個省裏的狀元，就是全國的狀元都有所接觸，畢竟人文大學不是隨便就能夠考進來的普通學校，老人又教了幾十年的學，見過的狀元可以說差不多有上百個，但麵前的這個小子卻怎麼看怎麼不像那些學霸一樣具有戰鬥力爆表的氣質。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因為王小山在這個小辦公室裏表現出來的一係列動作太過輕浮了一些，這也是小男生通常意義上給人的第一印象，江含之領教過，沐學名領教過，現在換成了老教授也一樣，都認為麵前的這個小子骨子裏就有著危險的氣息，不像是能沉下心來專門研究東西的人才。
不過老人終究是老人，以貌取人那一套在他心裏還是不會占太大的比重，打個電話問問就可以知道這小子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老教授看著滿不在乎的王小山說道：“你小子可別騙我，別以為能回答上剛才的那個問題，就可以在我這裏信口胡說。”
王小山依然重複著剛才的動作，又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再次一口氣喝完以後才對著老教授說道：“沒騙你。”
老教授也不廢話，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座機給教務處打電話，想要查查王小山的高考成績，可能別的老師查起來還會比較麻煩，但資曆高，工作時間長的老人一個電話就能把這事輕輕鬆鬆的辦下來。
教務處的人接到電話以後，先是跟老教授問清楚了王小山三個字的正確寫法，以免搞錯了被調查的對象，然後就開始在學校的檔案裏仔細的開始檢索，其實也沒那麼麻煩，現在查檔案這種事情，都可以通過軟件係統很容易的找到所需要的那份。之所以要在老教授麵前表現出很繁瑣的樣子，恐怕多半是想留給這位老人一個認真工作的印象。
大學充其量是半個社會，不過這句話是對於學生而言，對於在學校裏上班的人來說這就是社會，勾心鬥角也好，爾虞我詐也好，處心積慮也好，這裏不會因為工作的地點是人生階段的最後一座象牙塔就會跟外麵的世界有所不同，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按照人性的規矩來辦。
不到十分鍾，桌子上的電話再次響起，跟王小山想的差不多，不得不說教務處的那幫人對於時間的掌握恰到好處，既不讓老教授等的功夫過於漫長，又不會留給老人一個輕鬆敷衍的感覺，通話的過程很簡單，也沒有讓老人過於吃驚，畢竟王小山已經說過同樣的答案，老教授隻是想去求證一下，一共花了沒有兩分鍾時間，老人就確定了小男生確實沒有說謊，這小子真的是個狀元。
教務處給的答案讓老教授心裏的疑問徹底解開，王小山不管外表上多麼的跟狀元這兩個字不搭邊，但實際上卻是真真正正的晉省高考第一名，檔案裏的分數不會作假，老人對學校裏這方麵的東西有著足夠的信心。這樣一來也解釋了王小山為什麼會有這麼獨特的觀點，這麼超前的知識基礎，狀元終歸是要跟普通學生不在一個層級上。
看著依然在自顧自喝水的小男生，老教授突然問道：“你高考數學多少分。”
王小山麵對著老人的問題，實話實說道：“滿分。”
老教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次倒是沒有再去質疑王小山說話的真假，剛才已經查過了他的總成績，聽起來非常的嚇人，單科滿分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實現，數學滿分也就不奇怪為什麼這個小男生會對自己提出來的問題能夠對答如流，一般在經濟學領域裏出類拔萃的人，數學成績基本上不會太差勁，反而會出奇的好，畢竟這個領域要用到太多數學上麵的知識，數模，微積分，高數，統計概率學，全部都要掌握好才能在經濟學裏遊刃有餘。
聽完王小山的回答，結合著他剛才對自己問題的解讀，老教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沉默不語，誰都能看出來這是在心裏做著非常激烈的思想鬥爭。王小山不知道這個老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能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敵要動我就跑，猥瑣戰術，不失為保命要訣。
終於老人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一樣，突然間抬起頭，眼神灼灼的看著小男生說道：“願不願意做我學生？”
王小山有點懵，不解其意的問道：“不是已經成為你的學生了嗎？”
老人也不生氣，耐心的給小男生解釋著，“我說的是咱們兩個單獨成立課題組，跟著我研究國內的經濟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