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造勢般,把自己的臉給清潔了一遍。不能讓它留出任何痕跡來。
“還是沒有適應城市的生活,人就是活的貧。把胃給弄寒了……”聲音沙啞的程度,連我自己也辨識不出來自己說了什麼。他扶著我進了車裏,總算是安頓地坐下了。
他坐回到原位。“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我隨口答道,是沙子飛進了眼裏?他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沒聽出弦外之音,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把嘴巴湊近了我的眼睛,吹呀吹呀!風幹的淚水彌散到空中,“好了,還是快些走吧!”
不是沒有感動,這些情意都說明友誼是一種無私能量,讓人感動。
他把速度放得很低,對於我來說,最大限度的安逸。
坐在車裏,我總是感到被凝望的吃不消。“這不像你……”突然的這麼一句,我覺得不舒服。
“不許,數落我。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已經做好了立場準備。
“越來越發覺你的美麗……”
“那當然,姐,始終如一……”
“我甚至還是發覺自己喜歡你……”
我沒有奇怪震驚,也沒有錯亂不堪,很是淡定地說到“久而久之,我覺得這樣的玩笑,不再能夠使人肚子痛,而是讓人反胃!”
見我一臉嚴肅的表情,他沒在說些什麼,我又說了一句。“我有了何由的孩子,即使沒有我對他的愛一直未變,更不用說,第三者的出現,我也相信這一點你夠了解,我們曾是很好的朋友,對吧?”
“還是先不要去公司,有什麼事退一步來說。”他說的很對,不過在我眼中,這話太過於輕巧,我若多一分積極,也能在未來的道路上紮穩腳步,不是嗎?
“我可有急事,不能耽擱。”
“你的臉色略略得顯出蒼白,隻會帶來負麵效果。”他說話時,認真的模樣,就像沒有酒駕的司機,非常沉穩。
“這也倒是……”我沒在說些什麼,隻是又該去哪裏呢?
楊家鵬若帶我回去,豈不是讓雲菲覺得這是掩耳盜鈴。但如果自己能夠做出一些對學長有利的證明,譬如讓雲菲相信楊家鵬隻鍾愛她一人,那她也就沒什麼怨言,說不定她會對自己留下那麼些尊重,不總是針對。
真的就像自己預料的那般,楊家鵬把自己的車子停在聖麗小區的地下室,自己跟著他來到他家門口。
我隱隱地感到不安,說不出來。
一進門就聽見一句話,“回來了?”不像是雲菲的聲音,這聲音低沉而又穩重,難道?
果不其然,一個身著PL秋季羽絨服和仔裝褲的大媽衝我迎了上來,“哎呦呦,這姑娘又俊又標致!可惜就是給人做小三的命……”說些便笑了起來,眼神比她的個子都要高,以至於看不起這種人。
我還是放低了身段,為了不讓大家難堪,看著楊家鵬那說不清的臉色,我微微笑笑,“伯母,你好!我是菲菲的大學同學,我叫米果。”
“什麼水果?說清楚些,我沒有聽清。”
好似我們已經結了仇,我更是壓抑自己的衝動。“我的名字叫米果,大米的米,水果的果。”
我的手在比劃著,還不進去。楊家鵬露出開心的神色,安撫著她走了進去,“怎麼沒有接雲菲回來,才做完體檢?讓她一個人……”
楊家鵬滿嘴的不是,賠著不是。
楊家鵬會料到雲菲用這招,也不會輕易地不去追她!
為什麼不追?我問。
他說,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她的小氣,她該是希望我的世界裏隻有她一人吧!
我說,你真傻,你怎麼會懂,女人敏感的心思和患得患失的感受。
他又說,那你是什麼感受?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從雲菲的角度考慮這個問題?
我說,我會和她一樣討厭你,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才是我真真的原委,一直沒有向何由表示過,至少這句話很沉重,叫人如何在真愛麵前開口。即便是說了,又有幾人懂得你那不是幼稚的思索,愛一個人,即是這麼深沉,即是那麼簡單。
“笨,何由都會做的,你卻不會,所以你追不到我?”我發自內心的怒吼,他突然開心地對著我笑。
他真的好奇怪,我想著,你快去追啊,現在不晚!可是他沒有。
他們還是氣在頭上了,我這麼一來,多事之秋,走吧,證明自己心虛,不走吧,下一刻,我要打緊十二分的精神。
伯父臉上沒有怒拔凶張的神色,亦沒有微笑。還是輕聲地說了一聲,“請坐。”
中間的長白皮沙發左端坐著伯父,旁側是伯母,伯父正襟危坐,楊家鵬在他的旁側,我的位置應對應在和楊家鵬相對的位子上。
這裏的氣氛過於凝重,我微笑地向伯父問好,然後是介紹自己,還沒有把話說完。雲菲已經把話茬接了過去。
“她就是,我和你們時常提起的那個,唯一以自己優越的成績獲得獎學金及助學金的貧困學生。米果,大米的米,水果的果。”
我點點頭,憨笑了幾聲。“嗬嗬,我就是米果。”
伯母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不知為何,被她這麼一說,我倒釋懷了許多!
能說的不多,大家一起圍著一張玻璃桌。雲菲表現的乖張而又淘氣。她當著我們大家的麵,喂楊家鵬吃水果,她還抱怨著,說什麼做完檢查後就看不到他的人影。她和她肚子裏的寶寶都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