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悅淡定地將垂落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後,秀眉輕蹙,眼底寒氣聚集,袖子往身後一甩朗聲道:

“我乃相府嫡出的大小姐,你們見了我不客氣地行禮也就罷了,還企圖對我動手,以下犯上就是相府的規矩嗎?”

“瘋婆子!我們小姐好好的在府裏坐著呢!你一山野村婦有什麼資格和我家小姐相提並論?”

“哦?你的意思是,隻有王夫人所出的李若芊才是相府的正兒八經的小姐?”李錦悅冷哼一聲問道。

“那當然!”家丁還沒意識到落入了李錦悅的圈套。

“好,好極了!”李錦悅一個轉身麵對著看熱鬧的百姓,“大家幫忙評評理!我母親是江南林家的嫡女林素,十六歲嫁與我父親,誕下我兩年後就不幸去世,我父親一沒休妻二沒和離,我怎麼就不是相府的小姐了?難不成你們是聽了誰的命令,這才不將我放下眼裏嗎?”她若有所指。

老百姓恍然大悟,原來是李相的原配夫人所出,那的確是相府的小姐,而且還是嫡長女,隻是這麼多年深入簡出的,大家早就不記得相府還有這麼一位小姐了。

看她臉上可怖的疤痕,想必這日子過得不好吧?哎,可憐哦,沒了親娘的庇護日子不好過啊。

眼見著輿論倒向了自己,李錦悅得意地彎了下嘴角。

“大……大小姐?”家丁結結巴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搖搖頭:“不……不可能,我們大小姐她……她……”家丁不敢接著往下說。

這位小姐本就不怎麼露麵,家裏的下人不認識她也正常,更何況王箏命人將李錦悅扔下山崖後,就放出消息說她失足墜崖已經是葬身崖底了,此時正值太後壽辰,怕衝撞了喜氣,故而秘不發喪,外人不清楚,但是全府上下早就默認他們那個無關輕重的大小姐已經死了。

“她死了是嗎?”李錦悅附身到家丁耳邊輕聲說道:“去告訴你們王夫人,我大難不死,又回來了。”

家丁嚇白了臉,跌跌撞撞地跑進府裏稟告去了。

相府正廳裏,王箏正在和管家議事,還安排了李若芊跟在一旁學習。

那名附耳在她身邊嘀咕了幾句,王箏將手裏的茶杯一摔,使了個眼色屏退了幾個管事的。

“李錦悅那小賤人沒死,你究竟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她一個巴掌將隨侍在李若芊身邊的春霞打懵了。

“沒……沒死?不……不可能,奴婢親眼看著她墜下去的,那麼深的懸崖,不可能還活著。”春霞捂著紅腫的臉頰,嚇得嘴唇直哆嗦,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李若芊身後。

“母親,現在不是怪罪她的時候,咱們趕緊出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人是鬼,就算沒死又能怎樣?既然不怕死地又回來了,咱們多的是機會除掉她。”

“春霞是你的人,她若是察覺到些什麼,會對你我產生懷疑。”王箏眼底翻騰著殺意。

“懷疑又怎樣?她有證據嗎?就憑一張嘴,誰會相信她說的話?”李若芊不以為然的勾勾嘴角,上前挽住王箏的胳膊:“不是說她毀容了嗎?咱們去瞧瞧我那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如今變成了什麼鬼樣子。”

李若芊有些迫不及待了。

要說李錦悅有什麼值得她嫉妒的,就是那張臉蛋了,若真如家丁所說,她毀了容,嗬嗬,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