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撕裂的疼痛,胃部也仿佛有火在燒,安染置身於水深火熱的痛苦之中,難受地嚶嚀出聲。
隱約中有一雙手輕輕將她扶起來,給她喂了點水,不適感頓時消去不少,安染下意識地喚了一聲:“鶴霖?”
對方頓時身形一頓。
安染本能地開始念叨:“你記得要吃早飯,你胃不好,不吃就去商會到了上午就要開始胃疼了……”
安染說完對方許久都沒說話,半晌,才傳來小桃的聲音:“夫人,先生昨晚就走了,一夜都沒回來。”
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安染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頭上纏著一層層紗布,一觸,就疼得令人吸氣。
“先生下手真狠。”小桃心疼道。
安染自嘲把手從頭上拿開,又忍不住捂住了胃。
胃又開始疼了,她最近胃疼的頻率越來越近了……
小桃見狀趕緊取來藥片和熱水。
“拿走,我不吃。”安染看也不看地拒絕。
“夫人,你最近病情越來越重了,不能不吃藥啊。”小桃急道,“您這樣,先生日後知道了,會心疼的。”
安染心如死灰般的笑笑,他連自己生病的消息都不想聽,還會在意自己的死活嗎?
外麵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都給我掃得幹淨一點知道嗎,要是被我看見有一根頭發絲掉在地上,我直接讓你們卷鋪蓋滾蛋!”
“還有這裏、這裏跟那裏,都擦了,回頭要掛燈籠。”
安染皺了皺眉,剛想張嘴問外麵出什麼事了,隻見沈雲露從外麵囂張跋扈地走進來。
“你是死人啊,這個點了怎麼還在睡?快起來,我的人要清掃!”語氣極其惡劣。
安染靠在床上冷冷地看著沈雲露沒動。
見她這麼忽略自己,沈雲露惱了,直接上去掀了安染的被子把人拽下來,小桃去攔:“雲小姐,夫人她剛受了傷,禁不住你這樣的!”
眼睛瞥到安染頭上包著的白紗布,沈雲露不屑地嗤了一聲:“裝什麼裝啊!不就是因為我哥哥要娶別的女人她不高興了嗎,做出這幅病歪歪的樣子給誰看!”
“我要幫我哥和崔姐姐布置喜房,不灑掃庭除怎麼行?給我滾開!”
安染目光一抬,視線頓時淩冽起來:“我看誰敢動!”
沈雲露沒想到安染怎麼敢跟她當眾叫板,罵道:“賤人,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安染譏諷回去,“沈鶴霖就算是現在要娶也隻是娶小老婆,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連沈鶴霖本人都不敢欺負我的地方上來,沈雲露,你動一個試試,我立刻叫人把你扔出去!”
“你!”沈雲露吃癟,咬牙切齒地瞪她,“好啊!你果然就是個善妒的賤人,也不撒泡尿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樣子,能跟崔姐姐比嗎?還敢妄想一個人獨占鶴霖哥哥,呸!不要臉!”
“不過就是個下不出蛋來的母雞,這麼多年了,連鶴霖哥哥的孩子都生不出來,你怎麼不去死!啊——”沈雲露話還沒說完就捂臉尖叫起來。
“啪”地一聲,安染眼也不眨,一記狠辣的耳光直接甩在沈雲露臉上,五個手指印頓時紅腫起來。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沈鶴霖從外麵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剛進門,沈雲露眼睛裏就蓄滿了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沈鶴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