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粉身碎骨,秦蕾一骨碌坐起,才發現自己依舊在別墅的臥室裏午睡,窗外陽光依舊燦爛,隻是她的心跳依舊狂亂。手中握著的石鏡被緊緊壓在胸口。原來隻是一場夢。
……
佛經有雲:人生在世如身在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人生本有八大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五陰盛。秦蕾已飽受病痛折磨,實在不敢涉及其他的,本打算平平靜靜的念完大學,誰知命運之輪早已運轉,該來的始終會來。
秦蕾不得不感歎緣分的奇妙。她剛和好友繆瑜講完夏無風與被遺棄的餅幹盒的故事,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吃著冰激淩的繆瑜就撞上了夏無風,最糟糕的是她的冰激淩也全扣在了夏無風的衣服上。秦蕾從自行車後座下來時,繆瑜還在盯著夏無風發呆。夏無風反而大度的笑著擦拭著自己的衣服。
秦蕾在繆瑜背後狠狠地掐了她一下,繆瑜才回過神來,一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西紅柿。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繆瑜的聲音像蚊子哼哼。
“你好可愛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夏無風的笑容如春風拂麵。
“我叫繆瑜。”
“好名字,我叫夏無風,現在我們就是朋友了。一起走吧。”
“對不起,我們還有事,先走了。”秦蕾拉起花癡的繆瑜急忙逃走。她怕繆瑜成了第二個被遺棄的餅幹盒。雖然討厭夏無風的絕情,但她不能否認夏無風的吸引力。
夏無風天生一張受歡迎的臉,他在剛入學時就已成功的攫獲了不少的芳心。再加上他的學習成績優異,溫柔謙遜的性格,雖然生活拮據但對朋友卻是仗義慷慨,在校園內可以算是小有名氣。
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元旦彙演了。由於繆瑜參加了學生會,所以強拉著秦蕾在後台幫忙。說是幫忙,秦蕾卻找了個無人的角落翻著小說。直到夏無風懷抱著吉他走上舞台。
當夏無風用他晶瑩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懷中的吉他時,當他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唱出憂傷的自創情歌時,台下自稱是“蜂蜜”的夏無風的粉絲們都在瘋狂的呐喊,尖叫著。他的黑發在微風中輕輕拂過光潔白皙的前額,棱角分明的麵龐透著冷峻的孤獨。那雙烏黑深邃的明眸,泛著令人迷戀的憂傷。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的優雅。他那套借來的白色演出服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禮服一樣,襯托出他優雅不俗的氣質。在他特有的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獨特的空靈與俊美。
夏無風一曲唱罷,絲毫不為台下的熱情所動,帶著憂鬱的高傲徑直鞠躬離去。卻被繆瑜堵在了舞台右側。繆瑜手裏捧著一條做工精細的白色手工羊毛圍巾,小臉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雙眼也因為興奮變得如鑽石般閃亮。隻見她慢慢走近夏無風,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迅速將圍巾圍在了他的脖頸上,夢囈般的央求他。
“無風,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為我再唱首歌嗎?”
“該死。”秦蕾在心裏暗暗咒罵了一句,她早就警告過繆瑜這個大花癡,一定要遠離夏無風這個妖孽。誰知這小妮子色膽包天,背著她偷偷織了條羊毛圍巾。送就送吧,卻挑了這樣的場合表達愛慕之情,簡直是找死。秦蕾來不及多想,也急忙跑上舞台。舞台下比想象中的還要混亂。瘋狂的“蜂蜜”們看到有人接近心中的偶像,也一窩蜂的湧向了舞台,與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繆瑜卻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無視台下的騷亂,隻是癡癡地望著夏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