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唐老爺子唐雲天對這位老管家,並沒有什麼忌諱。
“我知道。不過時間還早,我想再跟她呆一會兒。”唐老爺子唐雲天道。
“老藥掌是在擔心小姐的事?我聽寶安小姐說,今天晚輕小姐的臉,已經完全脫皮了。寶安小姐見了之後,好像驚為天人。”唐老管家向唐雲天隨口說起,自己知道的事兒。
唐老爺子唐雲天聽了之後,哂笑了一聲兒:“驚為天人?她能驚為天人,還不是因為笑笑。”
“那是,小姐的貌美,自然是天下無雙。”唐老管家道。
“她跟笑笑相嗎?”唐老爺子唐雲天眉止一斂,忽然問。
唐老管家沉眉想了想道:“倒不是十分相似。”
甚至比起小姐,還要絕美上幾分。那五官美得恰到好處,隻肖一眼兒,仿佛就像對待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兒,沉湎其匠心地造運之中。
當然,實話唐老管家瞅著唐雲天這樣的臉色,也不會說出來。
“不相似?最好是不相似!”唐老爺子唐雲天似有什麼打算似的,舒展了一下眉目,微磕起眼兒。
唐老管家的目光往那黑箱子上一停,隨即讓人捕捉不到的,很快收了回來。
“小姐的情況,老藥掌瞧著可還好?”
唐老爺子唐雲天微掀眼皮,一臉莫測高深地掃了唐老管家一眼兒,不置可否。
唐老管家知道唐老爺子唐雲天不說,是自己逾矩了。
於是,唐老管家將茶碗擱下,就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轉身的功夫,唐老爺子唐雲天忽然開腔道:“很快,她就會好。”
粗嘎的聲線,帶著噬人的冷意,讓人忍不住,渾身抖上一抖。
——
京城盤龍山,容宅白虎院兒,東廂裏間。
容恣微閉著雙眼,眉目微蹙著,神情凝重,似乎睡意淺淺。
很快,他就像遇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兒,猛地睜開了眼兒。
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霧的東西,似乎透過這層水霧,他看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兒。
一個纖瘦而弱不禁風的女子,閉眼兒躺在一張木床上。周遭皆是那成塊的巨石壘起來的牆壁。
女子合眼躺在床上,膚如凝脂,白得像天上的月亮一樣,散發著銀霜一樣的光芒。
可獨獨看不清那女的臉兒,可她身上那獨特的氣味兒,卻讓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唐晚輕!
可為什麼她會躺在那個地方,一動不動?
周遭還是個石室,那個地方,難道是唐門塞?
如果翻遍整座荒山頭,都找不著唐晚輕,那她極有可能被唐門的人帶走了!
“唐晚輕。”容恣低沉一喚,仿佛像是從胸腔裏震出來一樣兒,悠沉而遠揚。
另一頭,石室內的唐晚輕,也跟有心靈感應似的,猛地從石室內的木床上坐了起來。
一雙桃花水瞳,打開即一片清澈汪泓。
“容恣。火火。”唐晚輕捂了捂胸口,盡管自己腦子裏畫麵,有些混亂。
但她還是清楚地記得這兩個人的名字。她隱約知道,這兩個人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容恣,火火。”唐晚輕按著胸口,又自喃了一聲兒。
那邊,容恣擰眉倚在床頭:“唐晚輕,你聽到了?”
言末,他閉上眼兒,深吸一口氣。
東廂裏間還漂浮著獨屬於唐晚輕的,那種淡如清水的味道,讓人聞著特別舒服,特別輕鬆。
“等我,我馬上來。”容恣緊閉著眼,仿佛想通過某種感應,告訴唐晚輕,他一定會馬上去找她!
言畢,他從床上起身,將抱著他胳膊入睡的火火,不吵醒他地單手往裏推了推。
而後,套上一件簡單的薄裳,推開了雕格紅木門。
隨手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動了許行的電話。
“給我準備一輛直升機,現在我就要飛。”容恣命道。
那邊的許行似乎還沒睡醒,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容哥,這麼晚,你要直升機去幹嗎?”
“找唐晚輕。我已經知道她在哪裏。”容恣道。
“知道了?那那嫂子在哪裏?”盡管許行很懷疑容恣的話,可還是禁不住好奇地問。
容恣淡看了一下許行:“去唐門。今天晚上就要到。”
“唐門?嫂子真在唐門啊?”許行語氣還是覺得不大可能。
容恣沒搭腔,目光沉沉地望著他。
許行被看得訕然不自然,立馬讓人低調地安排了飛機。
這夜淩點多,一輛直升機轟轟地在京城盤龍山附近轟轟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