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沒關係,我讓山做個X光透視。”許行想了想道。
容恣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
“唐門那邊,你聯係了沒有?”微頓,容恣問。
許行正要說這事兒,沒想到容恣問得這麼快:“我已經跟咱的人發了聯係信號。可是駐紮在隆國邊界的信號點,一直沒有回應。這有點兒不正常,我在想,要麼是咱的人,出事了。要麼就是咱的設備出了問題。”
“繼續聯係。”容恣道。
許行傾頭:“好的。放心,容哥,我會一直聯係的。對了,山子好像有事兒,找你。你進去看看吧。”
容恣將火火擱下,示意許行看著小家夥兒,長腿一伸就往山子的地下實驗室去。
山子的實驗室,堆滿了各種醫療設備,強烈的白熾光打著,將整個實驗照得跟白天沒有什麼兩樣兒。
在這一堆醫療設備的中間,安置著一個四方四正的黑色箱子。
除了箱身中央地區有數個像是用來透氣的黑孔,其他皆封得嚴嚴實實。
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被神秘地裝在箱子裏。
“容哥。”容恣一進來,山子則輕點下頭,跟容恣打招呼。
“查得怎樣?”容恣目光晦暗如海地看了眼那個黑色箱子,神情難辨地問道。
山子垂了下眉,略凝重道:“我已經打箱子,從他身上取了點兒樣本,暫時檢測不出,那是什麼物質。不過,這種質地堅硬的物質,像是由人體的某些排泄物長期推積而成。時間一久,這種表皮層的物質,就會因為分泌的物質,老化腐蝕,變成質地像硬殼一樣的東西。”
“由於我這邊兒隻有嫂子的血液樣本,並沒有嫂子麵皮上的樣本,所以,暫時無法確定,是否是同一種物質。”山子道。
容恣嗯了一聲。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但不知道要不要說?”山子猶豫著道。
容恣凝眉看過去,目光一深:“說。”
“我抽取了他的血液樣子,將他的血液樣本與嫂子的血液樣本,做了比對。他的體內跟嫂子一樣兒,都有HB235陰性的物質。而且,雖然兩人的DNA不同,可構成DNA基因碼,卻是相同的。”山子道。
容恣眸色加深,眸光帶惑。
山子聳了下肩,換了一種方式解道:“我這麼跟你說吧,米飯可以飽腹。米粉也可以飽腹。雖然都是大米做的,但是構成的物質沒有什麼兩樣。可構成的形式與內容卻變了。而嫂子和他的DNA雖然都叫DNA,雖然都能起到一般生命DNA鏈條的作用,可構成的形式與內容卻跟普通人不一樣。巧合的是,他們的基因碼是相同。”
“我猜想,或許,這跟他們體內都同時有HB235這種物質有關。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盡快找到嫂子,才能確定。”
“我會找到她。”容恣道。
提到唐晚輕,容恣就忍不住多一句嘴兒。唐晚輕自從山脈崩塌之後,就消失了,容恣到底以什麼手段去找她。
而且,他就那麼確定,唐晚輕還活著?不是被活埋了嗎?
“容哥,嫂子,嫂子,你打算怎麼去找她?”
容恣淡看了他一眼兒,默不吭聲。
他總不能跟他說,靠耳朵聽,靠鼻子聞吧。
“我自有辦法。”容恣冷聲道。
山子越發覺得容恣高深莫測,見容恣不想多說,便也不說了。
——
唐門,唐門塞石室。
唐晚輕覺得臉頰奇癢無比,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黑皮,指尖輕輕一蹭,那黑色的麵皮,就這樣成塊成塊地掉了下來。
左邊臉頰掉下來之後,隨之右邊臉頰也掉了下來。
輕觸臉,感覺整張臉膚質細膩如上等的釉瓷,完全不是之前那粗糙僵硬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現在自己長成什麼樣兒,可她能感覺到,整張臉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這兩天,黑皮陸陸續續脫落,到了今天早上,臉頰上最大的兩塊也掉下來之後,那困擾自己的黑皮,如麵具一樣兒,從臉上摘了下來。
“表姐!吃飯了!今天感覺……”
唐晚輕側過身,奇怪唐寶安怎麼話說了一半兒,就停了。
臉一側,就見唐寶安驚張著大嘴兒,手上裝飯菜的保溫盒一歪,哐當一聲兒,全掉地上了。
“表表表姐,你的臉……”唐寶安緩緩伸起食指,指著唐晚輕的臉,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唐晚輕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的臉難道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