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離開我!”容恣擰眉深黑的目光,定定地凝著她道。
唐晚輕傾了下頭:“我不會離開你。隻要,隻要你現在不嫌棄我。你若不棄,我必不離。”
容恣驀地勾了勾嘴,心情很好地溢出一個笑容:“記住你說過的話!”
唐晚輕對上容恣再認真不過的眼神:“我會記住。”
“好。”容恣笑了笑,重新將唐晚輕納入懷裏。
——
次日。
唐晚輕被容恣從被窩裏挖醒,她眨眨沒睡醒的眼睛,很不明白地看向容恣。
以前她休息的時候,除非容恣那方麵興致極好,會將她一早從被窩裏挖起來,鬧上一鬧。其餘多數時間,他不大會管她。
這樣倒讓她睡上了好幾個回籠覺。
可今天一早將她挖醒,她有些莫名其妙打著哈欠,一臉空茫地對著容恣。
“起來吧,我們離開容宅。”容恣將她外出要穿的衣裳都找了過來。
甚至再一動手,隻怕容恣會親自給她穿衣裳。
以前,她自閉那會兒,容恣沒少幹這種養成類的活兒,而且幹久了,不讓他幹,他渾身不自在。
“離開容宅?去哪兒?”唐晚輕帶著睡意的嗓音,囫囫圇圇地問。
容恣抿了下嘴:“到了就知道了。”
唐晚輕打了一個哈欠,半眯著眼睛,開始將衣裳往身上套。邊穿衣裳,邊問:“那火火會去嗎?”
容恣一頓,像是沒想到火火身上去似的。隨後才不自然道:“他留在容家。”
“留在這裏?也不知道火火會不會願意?再說火火的情況跟一般小孩不一樣兒,留他在這裏,我真的很擔心!”唐晚輕道。
她這輩子去哪裏都會帶著火火,除非火火不樂意……
“他去不方便。”容恣沉聲道。
唐晚輕穿衣裳的動作一頓,不假思索地問:“為什麼?”
“他去麻煩。”容恣擰眉道。
唐晚輕見容恣這樣兒,心裏也猜到了,容恣要帶她去的地方,的確不方便帶著火火。
嘴上說是麻煩,怕是不想分心保護火火。
“我們要去哪兒?”唐晚輕問。
容恣眉宇一收,聲線微壓,淡道:“回基地。”
“回基地?那怎麼不能帶著火火?火火以前還在基地呆過。”唐晚輕不解地追問。
“一定要帶著他?”容恣眉尖緊收,難得嚴肅問。
唐晚輕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們不能丟下火火。”
“好。”容恣略一沉思,就應了下來。
彎腰,伸手就幫她套起襪子來,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在容恣的手下,變得無比優雅而好看。
唐晚輕在心底忍不住唁吟一聲兒,隻可惜麵皮太厚太黑,不然肯定紅得能滴出血來!
“我,我自己來吧。”唐晚輕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腳收起來。
容恣略一使勁兒,單手將她白玉似的小腳滿掌握住。
“你的腳好看。”容恣淡聲道,眉眼泛著淺淺的暖色與溫柔。
唐晚輕羞澀地別過臉兒:“哪裏好看!我自己來!”
“好看。”容恣磁沉的聲線,浮著蕩漾的寵溺。
唐晚輕真怕再跟他這樣鬧下去,容恣先未動情,她就開始忍不住情動了。
於是轉了話題道:“容恣,我們,我們為什麼要回基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回去給你治臉。”容恣道。
“治臉?”唐晚輕秀眉輕蹙,前幾天,容恣不是說山子那邊兒還沒有找到辦法。
怎麼一夜之間,就找到了治臉的方法了?
“你,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現在這副樣子?”唐晚輕微垂眸,耷拉的眼皮隱去她眼中失落的霧色。
是個女人都會在意自己的臉,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麵前。
“唐晚輕,你怎麼了?”容恣低柔的聲線突然一沉。
“我,我,我現在這樣子,你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嗎?要是不介意,你也不會帶我去治臉吧。”唐晚輕低聲道。
容恣墨宇緊掐,仿佛能掐死一隻蚊子似的。
“你不想治可以不治。”容恣冷聲道。
“我……”
容恣沉冷的眸子,幽幽地望著他:“我說最後一次。”
“唐晚輕,我不在意你長什麼樣。”
“你就是醜成一塊石頭,我也要。”
“唐晚輕!你聽清楚了沒有?”
唐晚輕愣愣地點了下頭,收起心裏那點兒又浮出來的小心思。心道,我要是醜成一塊石頭了,你當初也不會看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