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你該不會懷疑,容姑姑還有其他人給她提供這種藥水吧?可是不對啊,她身體一向很健康,各項指標也正常,給自己打這種藥水幹嗎?”莫語山不解地問。
容恣默然未語,看來容天愛一直還藏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
“容哥,嫂子的情況,我會帶著血液樣本回去,具體的結果,可能要過幾天才會出來。”莫語山道。
容恣眉目沉凝地站在一邊兒,淡道:“要快。”
他也怕拖延上幾天,唐晚輕的情況,會繼續惡化下去。
“容哥放心,最晚不過後天。”莫語山道。
——
莫語山一走,唐晚輕就將遮臉的帽子摘了下來,一張滄老的麵孔,露了出來。
容恣走近一些,將手搭在唐晚輕已經長長的黑緞子頭發上,撫了撫她的腦袋。
“媽媽…….媽……媽……”火火踩著小步子,飛快地跑了進來。
唐晚輕見火火過來了,忙準備將帽子戴上。
容恣製住她的手,目光微沉無光:“他是你兒子。”
他是你兒子,那就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兒,他都是你兒子。
兒不嫌母醜。
唐晚輕懂容恣的意思,可是火火畢竟還是太小,讓他接受自己這樣一副麵孔,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媽…….媽……媽……媽媽!”火火衝了過來。
還未看清唐晚輕的模樣,就撲進了她懷裏。
帶著小手套的火火,軟軟嫩嫩的模樣,真是蘇得讓她整顆心都軟了。
“火火。”唐晚輕微澀地摸了摸火火的小腦袋。
“媽…….媽……”火火抬起水烏烏的大眼兒,含淚孺慕的模樣,讓唐晚輕的眼角也開始濕潤了。
見著唐晚輕蒼老的模樣,火火先是嘟著嘴,表示不滿,而後小手摸著唐晚輕的臉,輕輕地吹著:“呼呼……呼呼……”
唐晚輕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滾動的淚珠兒,就像眼眶外掛一麵晶瑩的珠簾似的,不停在晃動發光。
火火沒有嫌棄她,沒有不認她,沒有……
“媽媽不疼,火火!媽媽真的不疼!真的!”唐晚輕笑著道。
大概是上次火火摔疼之後,她怕火火哭,所以給火火不停地吹著傷口。
吹得久了,火火的眼淚止住了,自然就以為唐晚輕變成這樣,也呼幾下就會變好。
孩子的認知世界向來單純,做什麼都以大人為榜樣。
火火這樣的單純,恰巧擊中唐晚輕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兒。
“媽媽…….媽……媽……呼呼…….”火火不停地嘟嘴呼呼,眼裏盼著唐晚輕呼幾下,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火火,媽媽不疼的。真的哦。”唐晚輕破泣為笑,咧開一個最燦爛的笑容,想讓火火放心。
可她的麵皮實在老化的太快,麵上縱橫交錯的褶皺就像龜裂的傷口一樣,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
“媽…….媽……媽……嗚嗚…….”火火見唐晚輕變成這樣,叭嗒叭嗒數下,流起了傷心的眼淚。
唐晚輕拭了拭自己濕透了眼眶兒,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沒事,沒事的。火火,媽媽一點兒也不疼。火火不要哭。”
“媽媽跟火火一樣兒,戴上帽帽就沒事了。”果然,唐晚輕將遮臉的帽子帶上,火火就收住了眼淚。
那帽子是一頂特製的壓舌帽,上下兩麵。往下一麵是墨鏡材質,能輕鬆遮住人的整張臉,而不影響視物。
“套套…….帽帽……”火火轉悲為喜,伸著自己的小手,說著帽帽和套套。
看來,他是以為,唐晚輕跟他一樣戴上東西,人就會沒事兒了。
——
唐晚輕的異常,沒幾天,青龍院兒那邊得知了信兒。
“羽少,聽說,那個唐晚輕的臉,好像出了點兒什麼問題。現在成天帶著一個遮光帽來著。我看沒那麼簡單。”容明道。
“是嗎?出了問題?”容羽擰眉道。
會是什麼問題呢?
容明見容羽擰著眉,便上前熱心道:“羽少,這事兒,要不我讓人去打聽打聽,說不定,能打聽出來點什麼。”
“不用了。”容羽想也未想道。
容明用不明白的語氣,看向容羽:“為什麼不用了?羽少,容恣他敢這麼對厲小少爺,咱總得弄點兒什麼事兒,替厲小少爺把場子找回來!要不,以後厲小少爺大了,在容家怎麼做人?”
“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不用插手。何況,唐晚輕的事情,有阿恣操心。”容羽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容明,你逾矩了!”容羽眉目一斂,冷聲兒道。
容明努了努嘴,不滿道:“算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羽少既然不管,我就當不知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