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證明,唐晚輕不是江芷的親生女兒。”唐長青繼續提亮著嗓音道。
“長青?你在這裏鬧什麼啊?晚輕怎麼可能不是我親生女兒?她是從我的肚子裏生下來的,她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江芷神色凝重地看向唐長青,目光中透著一絲急迫。
“孩子是怎麼到你肚子裏的,你自己清楚!總之,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唐長青勾嘴冷聲道。
“長青!這些年,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這麼固執!”江芷拔高音量,語氣帶著濃濃的哀求與悲慟。
唐四爺平靜的目光,就像一塊上好的端硯似的,黑色的平靜下是令人諱莫如深的暗流。
“四叔,你說晚輕不是四嬸生的?難道是你背著四嬸跟外麵的女人生的啊?”唐寶安沒頭沒腦地插了一句。
泰納尼.賈再一次責難地看向唐寶安,唐寶安也立馬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話兒有不妥,忙拿手捂起了嘴。
唐寶安的話,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無波的深湖之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就連唐晚安也不知道,這唐老四到底是什麼意思?
唐門的事情,上麵給到她的信息不多,所以,她並不能肯定,唐老四到底站在哪一邊兒?
當然,豪門世家裏,男主人在外麵有個把女人是正常事兒。可這些正常事兒,拿到明麵上來說,就成了醜事兒。
所以,剛剛唐寶安的話,實在是天真直率地揭開了許行豪門世家不光彩的一麵兒。
她能說得這麼直接,也是沒有誰了。
“總之,唐晚輕不是江芷的親生女兒。”唐長青定定地看著江芷道。
“你說不是?那就是我這個老頭子,看錯了人了?”坐在輪椅上的唐老爺子唐雲天,掌中轉動的悶尖獅子頭徒然一停,粗啞的聲線含威而起,震得人不由自主的顫了三顫。
有些人天生含威,氣勢迫人。容恣就是這樣的人,不用他做什麼,隻需要往那裏一站,一股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就能使人折腰。
而唐雲天的威嚴,則與容恣不一樣兒。唐雲天的氣勢,透著森森的詭異,就像地獄來的惡鬼似的,讓人從腳板心到頭頂,都生出令人膽顫心驚的駭怕。
一個剛毅強悍,一個則陰柔狠辣,皆讓人消化不了。
江芷的身體比意識先一步開始打冷顫,就連嘴唇也跟著開始打抖:“爸,長青肯定是弄錯了。晚輕,一定是我們的女兒!爸,你放心,這些鑒定報告不是寫著,晚輕是我們唐門的人?”
隨即江芷就像特別怕唐老爺子發火似的,忙不迭對著唐四爺喊:“長青!你累了,你需要好好休息。藥掌,你讓人送長青先回去。他身體不好,肯定是累病了,才在這裏說胡話。”
“芷兒,我有沒有說胡話,你心裏清楚。”唐長青目不避諱地直視江芷,那視線就像利劍一樣,鋒銳又刺眼。
“爸,我早知就知道唐晚輕不是你的女兒,所以,我今天才跑了過來,揭穿她的真麵目。”唐晚安趁熱打鐵道。
唐長青這時才將目光放在唐晚安身上:“你是誰?”
“爸,我是唐晚安啊。當年你不是把我送到了唐家嗎?唐鎮國以為我是他和安風在外麵生的親女兒,所以,把我和唐晚輕換了。其實,我應該才是唐晚輕。”唐晚安著急地陳述當年的情況。
唐長青擰起細細的長眉,費解地打量著唐晚安:“你說你是當年那個孩子?”
唐晚安重重地點頭。
“哈哈,原來是搞錯了人。既然真正的唐門小姐是唐晚安,那就讓唐二小姐趕緊認祖歸宗吧。”老何端著手中的高腳杯,啜了一口紅酒,滿口笑嗬嗬地道。
容恣冷眼瞧著這一切,眸光不動聲色攬著唐晚輕。他的微型耳麥已經傳出了消息:“容哥,小少爺已經找到了。”
容恣聞聲,附耳對唐晚輕道:“別擔心,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唐晚輕點點頭,緊緊地扣住容恣寬厚溫暖的大掌。
“唐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你就那麼想當唐門的人?”唐長青眯著眸子,釋放出一絲質問的冷意。
唐晚輕雖然也知道唐門不簡單,可她有她的任務,如果劍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要是現在就打了退堂鼓,以後就休想進唐門了。
“當然。我明明是爸的女兒,怎麼就不是唐門的人了?”唐晚安反問。
“是不是唐門的女兒,我自有辦法。”坐在舞台上的唐雲天嘶啞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