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爸也是怕你出事,所以才把你送出去。你真的就不認我們了嗎?”
“哦,嫂子的身體不好?是怎麼不好了?”山子挑了一下嘴,嘴角浮著一抹探究地笑。
江芷畏懼地看了唐雲天一眼,大概是因為忌諱什麼,胡亂地接著道:“晚輕出生的時候,我身體不好,所以她也落了病根。但這些都過去了,又何必耿耿於懷。晚輕,你爺爺已經答應我,把你爸爸放出來了。我們馬上就能一家三口團聚了。你難道不想跟自己的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嗎?”
“我和你爸爸,一直盼著你回家。你放心,隻要你留在唐門,我們,我們一定把你在外邊兒受的所有委屈,都彌補回來。”江芷殷切地補道。
唐晚輕仍是搖頭。
她這人倔強跟容恣一樣,一旦拿了主意,便從不回頭。
“為什麼?晚輕,你為什麼就不樂意留下來?你說話啊?你難道連一句話也不願意跟我說嗎?”江芷激切地睜著淚目質問。
唐晚輕覺得江芷有些過了,抱著火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數步。
唐寶安這會兒倒是插了句:“四嬸兒,你別這樣。表姐的嗓子不大好,所以才沒說話。”
山子再次冷瞪了唐寶安一眼。
唐寶安訕訕地縮了縮脖子,越發收縮起身體做人了。
“嗓子不好?晚輕,你嗓子為什麼不好?是出了什麼事兒嗎?”江芷含著哭腔追問。
唐晚輕不欲多言,當然她嗓子也發不出聲兒。
“晚輕,你留下來吧。你爺爺的醫術和毒術都不錯,一定會有辦法幫你把嗓子治好的!”江芷道。
唐晚輕知道自己開腔發不出聲,隻是自己的心理問題,並不是因為其他。
她記得,山子和魏書都給她看過嗓子,聲帶是沒有問題的。
若說要治,也應該醫的是她的心病啊。
“年輕人,你若和晚輕留下來,我答應你,把晚輕的嗓子醫好。”唐雲天沉著沙嘶的低音道。
容恣顯然並沒打算買他的賬,可嘴角一歪,說出來的話倒是讓人意外:“好啊。那就留下來。”
“既然容二少留下來了,爸,我看這DNA比對的事情,就暫時緩緩。二少夫人怕也是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讓她先好好想想。”唐長平趁此機會出來周轉,雙方各讓一步,畢竟來日方長,
“行行行,晚輕,隻要你留下來,什麼都好說,什麼都好說。”江芷急切地附和。
泰納尼看著這樣的江芷,心裏滿是不解,即便有什麼問題,她現在也隻能按下,回頭跟唐長平說。
“昨天沒睡好,輕輕,我們再去補補覺。”容恣攬起唐晚輕的腰身,將她往懷裏一帶,嘴角歪著一抹壞笑,不顧在場地眾人,拉著她就進了屋。
山子瞅著容恣和唐晚輕的背影笑了笑:“寶寶,昨天晚上,我也沒睡好,走,陪我補覺去。”
唐寶安麵色一僵,這會兒功夫她才想自己身上的牽牛毒還沒解呢。
後知後覺來了一句:“我們現在不走了嗎?那,那那我怎麼辦啊?”
“你說呢?”山子斂著笑著,一抹暗芒劃過唐寶安的臉。
——
是夜。
唐門塞中心的藥掌院兒,小閣樓書房,燈火通明。
泰納尼坐在唐長平書案的對麵,唐長平難得地翻起了唐門族譜。
泰納尼曲指敲了敲書案,神情略飄渺地望著唐長平。
“今天怎麼有興趣翻起書了?平時也不見你翻翻?你說說找什麼呢?”泰納尼調笑道。
“正事兒,辦正事兒呢。你早點睡吧,早點睡吧。”唐長平頭也不抬地朝泰納尼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打擾自己。
“正事兒?那你倒跟我說說,這唐晚輕怎麼就變成唐門的人?你說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泰納尼將唐長平手聽裝訂書,不客氣地扯了過來。
“好了,你別鬧了,你早點回去睡吧。”唐長平眉眼不耐地起身,將泰納尼手中的線裝書又抽了回來。
泰納尼正想指著唐長平發難呢,這會兒就有仆人一溜兒小跑著過來道:“藥掌,藥掌,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不好了?”
“客院那邊兒,著火了。容二少帶著二少夫人,不見了。”
唐長平暴起:“著火了?你們怎麼辦事的?怎麼會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