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姚的,我今天跟你說句實話。許行為了你,八成會變成一個殘廢。你特麼到了現在,還扭扭捏捏的,覺得自己最慘,行,你贏了!”
“嫂子見你過不了這坎,求了容哥。容哥讓我來,就是問你一句,你特麼是不是就過不去了?是不是就一直惦著那晚上的事情?”
一口氣,魏書說了很多,語氣跟許行很像。
姚瑤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神情怔忡著。
魏書歎了口氣,呼出自己壓著的火氣道:“早先年,容家有位姑姑,是心理研究領域的專家。你要想,容哥說了,請她過來,給你催眠,把那天晚上的記憶洗了。”
“至於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為,容哥會處理。這條路,我其實早為你想過,一直沒做,就尋思著,這事兒,你能過去。”
“既然你不能,那我就聯係容哥,把那位姑姑請過來。給你洗記憶。”
姚瑤似是第一次聽到,人的記憶還可以洗去。
她呆呆地望著魏書,魏書被她看得渾身惱火,腰身一彎,單手將踹地上的椅子,又挪好。
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籲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打電話我。”
“還有,你的傷也可以出院了。你想想,是繼續在醫院住著,住到生孩子還是回去。”
言末,魏書最後瞥了她一眼,就拾腳離開了。
——
日子平靜如水地過去了,唐晚輕在家帶著火火。時間上不允許她再回隆國戲劇學院學習,當然,也過了開學的日子。
她記得許行給她辦了交換生,一年多可以不用出現在學校。
可她嗓子沒好,火火的情況又特殊,時間一過去,她想回學校也不大可能。
容厲在海城貴族學校上學,每隔一段時間,魏書就會帶著容厲來高級公寓吃飯,仍然臭屁,不過也乖巧了好多,大概是為了留在海城。
時序到七月底八月初的樣子,平靜的日子被打斷。
唐晚輕那天收到魏書發過來的短信,說姚瑤要生了。
那天正好容恣不在,唐晚輕抱著火火,帶上手機,就出了門。
火火已經四五個月大了,是個胖娃娃,抱在手裏沉甸甸的,看上去,比一歲多的孩子還要結實。
長手長腳的,身板遺傳了容恣強大的基因,就連眉眼也越發像容恣一樣,深刻好看。
魏書在醫院守著,姚瑤的情況可以剖腹產,可她卻選擇順產。魏書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一麵擔心著嫂子,一麵擔心姚瑤的情況。
當然,在這之前,他電話通知了容恣。
由於語言不便,唐晚輕隻能抱著火火,用平板打字跟人交流。還好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女士,看唐晚輕不能說話,以為是個殘疾人,所以特別照顧。
公寓樓下的排班出租車,出發不久,車子就被一輛招搖又霸氣的紅色瑪莎拉蒂攔住。
唐晚輕起先還以為是撞車,沒想到……
——
醫院。
姚瑤配合著醫生的指示,努力地生著孩子。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視線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就像坐在一艘沉船上。
不停有東西砸向她,拉扯著她。就像一塊完整的牛排,被人撕開了一樣。
她咬緊嘴唇喘著粗氣,隱隱約約聽到醫生的走動聲,說話聲。
“魏先生,姚小姐的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我們還是建議剖腹產。”醫生拿著板夾出來,給魏書簽字。
魏書掃了眼板夾上的A4紙,醫生說羊水流得很快,如果孩子再生不下來,大人小孩子都會有危險。
“姚小姐的意識已經不清醒,她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把孩子生下來。”醫生道。
這會兒小護士推開門急匆匆走了出來,對著魏書道:“姚小姐說,想見見你,才會同意手術。”
魏書低啐了一聲,蹙眉跟著小護士進了產房。
魏書穿著消毒服,蹲著身體看向她。
“魏書,魏書,我同意你的,同意你的安排。”姚瑤欲睜未睜的眸子,沒什麼精神地看向她。
說話也虛著的,如果不是魏書湊得太近,肯定聽不清姚瑤在說什麼。
“好。孩子生下來,我們處理。”魏書沉聲道。
那次跟姚瑤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魏書一直沒等到姚瑤的答案,沒想到,這時候反而想通了。
“記住,記住,記住,啊——”
尖叫一聲,姚瑤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咬牙切齒的。
緊接著,就聽到醫生說,孩子出來了。
然後孩子哇哇的哭聲傳來。
一個女醫生說,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