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恣吃飯的動作,優雅而迷人,每次攝取食物進嘴,眼睛都會微眯,好像吃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似的。
唐晚輕在暗裏不停地吞口水,目光哀怨地盯著容恣。
容恣瞅著她哀怨的小眼神,那個歡喜。
雖然沒有樂出聲,可唐晚輕就是知道,容恣這廝高興著。
“輕輕,南餅好吃。”容恣拿竹筷夾了一塊香噴噴的南餅,在自己鼻尖繞了繞。
唐晚輕吸吸鼻子,她當然知道好吃。
隔著整張桌子,不對,是整個房間都飄蕩著南餅那濃濃的茶香和獨特肉餡味兒。
素餡的清淡爽口,肉餡的鬆軟開胃。
她最喜歡的,就是肉餡味兒的。
不知道容恣是用什麼做的餡兒,吃起來那肉彈彈的,軟軟的。鹹辣適中,讓人愛不釋手。
“輕輕,不吃嗎?”
“那我全吃了。”
容恣笑了笑,伸筷夾起一塊,塞進嘴裏。
他的五官出眾,就算冒然吃下一整塊東西,也不覺得違和。
鼓起的腮幫子,上下有節奏地動著,遠看起來,特別有男人味兒。
而且,還是那種,狂野的男人味兒。
唐晚輕舔了舔發幹的紅唇,眼睛裏寫著渴望,但行動上卻倔強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就是不吃。
容恣向來就不是個能硬來的人,你要是倔,他比你更倔。
唐晚輕不吃,那他就全吃了。
而且,一個不剩。
唐晚輕抱著自己的肚子,眼看著南餅一個一個被容恣消滅掉,心裏覺得一委屈。
叭噠叭噠掉起眼淚來。
她中午午睡,做了一個不好的夢,是關於姚瑤的。
所以,很想去看看她。
事發一直到現在,她就沒有去看過她。
容恣一見唐晚輕哭,登時就住了嘴,吃進去的東西,差點就給嗆了出來。
“唐晚輕,不準哭。”容恣咽了咽嗓子裏的食物,低吼。
回應他的是,眨眨眼兒,她繼續哭。
這樣哼哼嘰嘰的,直到唐晚輕抱著自己的大肚子,縮在床上不下來。
容瓷第一次見唐晚輕能哭這麼久,從下午一直哭到天黑。
中間就沒消停過。
大概是哭得狠了,消耗了體力,一天通常是三大頓兩小頓的她,乍然失去了兩小頓,就餓得滿頭發汗。
容恣發現她不對勁之後,倒是頭一回服了軟:“唐晚輕,吃飯。”
“吃飯,就去找她。”容恣冷聲道。
唐晚輕睜著水霧霧的眸子,吸了吸鼻子,生氣地抓著容恣的手,咬了一口。
你早說好,不就沒事了。
當天晚上,唐晚輕吃飽喝足之後,由容恣牽著,出了公寓,去往姚瑤所在的公寓。
唐晚輕臉上,寫著幾個月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神采奕奕。
她捧著自己的大肚子,還讓容恣特別去買了一大束粉色的康乃馨。
當容恣牽著唐晚輕,出現在姚瑤的公寓門口,王阿姨嚇了一跳。
也難怪,王阿姨可從來沒有見過容恣和唐晚輕。
“兩位找誰?”王阿姨問。
她盯著眼前的兩人,幾乎移不開眼兒。
這先生是長得真俊,劍眉星目,眸若點漆。微淡的唇線緊抿,一股久居上位的迫人氣勢,不怒自威。
而旁邊的小姐,容貌上不及那先生精致,可卻清秀至極,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靈靈的透著咄咄逼人的靈氣。
這兩人站在一起,雖然氣質相差甚遠,可畫片卻奇異的和諧。就像太極圖的陰與陽,黑與白一樣兒,融合得恰到好處。
“姚瑤在嗎?”出於禮貌,容恣淡聲問。
其實,嚴格來說都不算是禮貌了。
要是說禮貌,至少應該問一下好。
不過,這也算是容恣很友善的態度了。
“兩位是來找姚小姐的啊?那兩位是……”王阿姨問。
魏書之前就再三囑咐過王阿姨,一定不要隨便放什麼陌生人進來。
前一陣兒,自稱是姚瑤的一個親戚,來這裏找姚瑤。
王阿姨就按著魏書之前教的那套說辭,說這房子不知道是誰的,不過,這家的住戶姓魏。
以此將這些人擋在門外。
而容恣和唐晚輕一來就問姚瑤在嗎,顯然就知道姚瑤住在這裏。
隻不過,沒能確認他們的身份之前,王阿姨也不敢讓他們進來。
唐晚輕努了努嘴,想說什麼,嗓子裏無聲兒。
容恣倒是撥通了魏書的電話,直接他跟王阿姨說。
確認身份之後,王阿姨將唐晚輕和容恣迎了進去。
王阿姨給他們倒了杯水,就去敲姚瑤的臥室門。
臥門推開的那一刻,王阿姨徹底驚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