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拿著筆記本起身,魏書忙問:“你去幹嘛?”
“出門,我去看看姓姚的。”許行道。
魏書歎了口氣,留下他一個對付熊孩子,他認了!
兩人的對話,早被躲在書房裏的容厲聽去了。
他攥緊了拳頭,小表情,很陰沉。
——
許行去姚瑤的公寓看姚瑤。
開門的還是王阿姨,自從得知姚瑤懷孕之後,王阿姨已經有意識地在給姚瑤補身子。
新來的心理醫生,專業素養還是不錯的,三兩個月下來,姚瑤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
慢慢也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可是,她似乎還是不敢麵對許行魏書這些人。
每次,都是直接讓人離開。
大家都不知道,姚瑤是怎麼想的。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到了開年的三月,她已經有四個多月的孩子。
肚子已經顯形了,就算她一再要求王阿姨從給她蓋上幾床被子,可也還是十分明顯。
陪她聊天的心理醫生說,她還處於一個過度期。即便理智上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可心裏還是下意識的排斥。
就是因為這個複雜的心態,她一直沒有對這孩子的去留表態。
無奈之下,許行和魏書,包括王阿姨都隻能依著她現在的情緒,好好照料著。
“許先生來了?姚小姐醒了,在屋裏看書。”許行一進來,王阿姨就主動說起姚瑤的情況。
“我知道了,謝謝王阿姨。”許行道。
推開門,依著自己的習慣,給姚瑤買了一大束玫瑰。
“你怎麼來了?”姚瑤的語氣還是不大好,不善又充滿敵意。
許行沒有立即就搭理她,先是找了一個花瓶將玫瑰插上,插好之後,才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姓姚的,我就是來問問你想好了沒有?”許行開門見山門。
直接,但同時也有一些可貴之處。
他從來沒有因為姚瑤遭遇那事兒之後,把她看低,反而以一種再平常不過的態度對待她。
除了補償的方式讓人接受不了,態度惡劣,卻反而沒有造作。
姚瑤冷笑了一聲兒,明知故問:“想好什麼了?”
“想好什麼?姓姚的,你特麼少給老子裝傻啊?老子問了你這麼多次!你沒想清楚就算了,還問我想什麼?”許行冷臉回擊過去。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嫁人是吧?”姚瑤故意長長地哦了一聲兒,帶著諷刺。
“你不敢?”
“我是不敢啊。我幹嘛要嫁給你?”姚瑤輕哼。
“你幹嘛要嫁給我?你特麼肚子大了?你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總要一個父親吧?姓姚的,你特麼打底在想什麼?”許行拿手,拍了拍臥室的化妝櫃,氣哄哄地問。
“關你什麼事!出去!滾出去!”
“每次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滾!”
一言不合,姚瑤就叫許行離開。
許行伸手朝姚瑤的方向,點了點:“行,你贏了!老子走!”
啪!
跟這三個月來的任何一次一樣兒,許行說不通就摔門而去。
許行一離開,姚瑤就像花光了所有力氣一樣兒,攤在床上。
她的視線不敢下垂落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每次跟許行說到這事兒,她就感覺許行就像一管針,能抽掉她所有偽裝的堅強似的。
王阿姨見許行又跟往常一樣,氣衝衝地離開,就推門進來作勸:“姚小姐啊,我看這許先生對你也是挺好的。你們有什麼話兒,就不能好好說了?都是為你好的事啊。”
“王姨,你不懂。”姚瑤澀然道。
“唉!我是不懂,不過,我看得出來,這許先生是真心為你好啊。還有魏先生,每個星期都打電話問我,你的情況。能交到這樣的朋友,還真是不錯哩!”王阿姨感慨。
是啊,就是因為交到了好朋友,然後,自己的這一生,都被毀了。
巨大的折轉就是因為交到了好朋友啊!
她在心底冷哼。
“常言道,由命不由人。有些事情,發生了,那是命。就算現在不發生,早晚也要發生。所以,姚小姐啊,凡事看開一點兒。”王阿姨苦心勸道。
“命?我的命,就是被人踐踏?”姚瑤冷然反問。
王阿姨還真被梗住了。
頓了頓,王阿姨又道:“姚小姐,這世上的苦難多了去了。我媽常說,人來到這個世界是受罪的。受完這些罪,以後就好了。我雖然不知道,姚小姐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就問你一句,這件事情,起初你後悔過嗎?”
起初,後悔?
沒有。從未想過後悔。
王阿姨見姚瑤這樣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笑了笑:“既然起初沒有後悔,那姚小姐,你問問自己,現在還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