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顧家是早晚都呆不下去了,顧君晟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隻要將孩子生下來,拿到屬於她的東西,她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現在想想,她當初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個荒唐的想法,勾搭上顧君晟,以此來報複唐晚安當初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直到後來,手機裏那個神秘女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容恣和唐晚輕的安排,她才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跟愣頭青一樣,把自己整個人都搭進去了!
正是容恣的授意,讓所有醫院拒絕接受她這個病患,她才會去黑診所。
手是接上了,可也廢了,別說重物,就是一般的輕物,她的右手也拿不起來。
最後,她以為自己被所有醫院拒接,全是顧家和唐家的主意,以為是唐晚安背手操作的,所以才恨上了唐晚安。
而實際上,這一切不過是容恣和唐晚輕的安排。
犧牲她,來對付唐晚安。
還真是兵不血刃。
要不是那個神秘電話,她可能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
想到這裏,楊可可掐緊了自己的掌心,後牙槽緊咬著。
她暗暗告訴自己,容恣唐晚輕,我一定要你們後悔!
砰砰砰——
楊可可揚手,輕輕敲了敲鐵門上的鐵棍兒。
三聲過後,主臥裏並沒有什麼響動。
楊可可就著門縫,隻能看到屋內的一線死角,並不能看到太多。
她清了清嗓子,對著屋內寂靜無聲的某人道:“我知道你在裏麵。我也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兒。我還知道,你並不想見到我,還想逃出去。”
“可惜啊,就是沒機會。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楊可可雙手抱臂,輕輕慢慢地說著。
語速和態度都不急,因為急得是裏邊的人。
啪——
好像有什麼東西摔地上了,聲音紮耳又聒噪。
楊可可知道,唐晚安是動心了。
“這樣吧,我先說一個好消息。”楊可可笑著道,眼睛瞅著天花板,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好消息是,你有機會,可以逃出去了。”楊可可道。
“你,你,你說什麼?”屋內嘶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猛然出現在鐵門後麵,嚇了楊可可一跳。
她還以為,唐晚安還不會這麼激動,沒想到,才一下子就衝到這裏了。
楊可可輕蔑地抬眉,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唐晚安。
出現在鐵棍門後的她,渾身上下,隻裹著一層薄薄的毛毯,而那毛毯顯然是擱在床上,做床單用的。
卻被她當大衣包在身上。
楊可可知道,這層毛毯下麵的唐晚安什麼也沒有穿,因為顧君晟不會給她任何衣裳。
短短一段兒時間,唐晚安被顧君晟折磨得隻剩下皮包骨了,下巴尖尖的,跟捋順了的毛笑尖似的,有得一拚。
兩眼因為脂肪不夠兒,雙眼皮變成一個三眼皮,顴骨突挺著,就像地殼運動擠出來的兩座山峰,分外的陡峭。
臉色菜黃,沒有一絲血色,也不複先前白皙。頭發稀稀疏疏地掛著,就像帶了一個假發一樣兒,枯燥而失去了光澤。
整體形象,楊可可用兩個字來形容足夠。
大媽。
就是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大媽也不如。
“你說,你說我可以逃出去了?你給我說清楚!”唐晚安裹緊身上的毛毯,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爪子,瘋狂地抓向楊可可。
楊可可驚得後退了一小步,麵前的唐晚安看上去,比顧君晟還要恐怖。
“我說,你有機會可以逃了。不過個機會,可是你那個好姐姐創造的。她下周一就要跟容恣結婚了。發了喜貼給顧家,邀請你跟顧君晟出席。”
唐晚安聽到這個消息,瞳孔慢慢的放大,先是一絲驚怔,慢慢是高興,最後演變成無數恨意的瘋狂!
楊可可抿了下嘴兒,道:“壞消息,就是唐晚輕比你嫁得好。嫁到了京城容家。”
“她比我嫁得好!她怎麼可能比我嫁得好!你胡說!”唐晚安啞聲喊道。
“小聲一點兒。我不過是看在,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的份兒上,來告訴你一聲兒。好好配合一下顧君晟,說不定,你就能趁著這機會,跑了。”楊可可哂笑道。
“你會這麼好心?”唐晚安橫眼,死盯著她。
她才不會相信楊可可!
“是不是好心,你都需要這次機會。不然,你想永遠在這個牢籠,被顧君晟那個死變態沒日沒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