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電話結束。
姚瑤捏了捏眉心,握拳狠敲了一下自己腦袋,暗罵自己一句活該。
隨後,她又在公寓門口,逗留了十來分鍾,確定沒聽到裏邊有什麼聲響兒,便轉身離開。
姚瑤六神無主地走到了許行的公寓樓下,攔了輛出租車。她讓司機開車,再送她回市第一人民醫院。
唐晚輕沒找著,讓她現在安安心心回家休息,那幾乎不可能。她現能做的,也就是去市第一人民醫院等著。
至少這樣,她心裏會好受一些兒。
上車之後,姚瑤望著車窗外漫天的夜空發呆,滿月不見,弦月也不見,隻有零散的幾顆星子。
寂寥又空闊。
垂眸,她暗暗向天祈禱,隻要讓她找到唐晚輕,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真的!
“師傅,麻煩停一下!”
“怎麼了小姐?”開車的中年司機,是個細瘦的人。人看上去分外老實忠厚。
剛剛發動馬達,這車才繞了半個彎,乘車的小姑娘就叫停,於是他好奇地問了一下。
姚瑤向司機比了一個小聲說話的動作。
她攀著車窗,借著車頭的氙氣燈,清清楚楚看到一個小人兒,像失魂得遊魂一樣兒,從公寓的電梯門口,走了出來。
那小人兒身著紅棕格子的小西裝,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布洛克小皮鞋,一頭天然卷十分有彈性地隨著他行走的動作,一上一下著。
那人不正是傍晚跟她通完電話的,小容同學嗎?
姚瑤正準備推門下車逮人。
可小容同學卻上了一輛,停在公寓旁邊的黑色寶馬。
她先前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到電梯門口停了輛寶馬,看樣子,是剛剛開過來的。
“小姐,到底怎麼了?這車,還開不開啊?”中年司機看得一頭霧水,回過頭問她。
姚瑤狂點了下頭,待黑色寶馬卷塵而去時,道:“馬上跟上那輛兒,黑色寶馬。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別讓人發現!”
“啊?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姚瑤沒時間跟司機歪嘰那麼多,直道:“剛那個是我兒子,我婆婆嫌我出生不好,逼著我跟我老公離婚。其實,我老公早在外麵有小三了。我剛過來看我兒子,我婆婆不開門,還讓小三帶著我兒子…….”
後麵的,就讓中年司機自行腦補了。
她這段兒也是從網上看的笑話,臨時靈機一動,借來用用。
中年司機最恨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家,尤其當年他結婚的時候,也沒少受過嶽家臉色,這一聽說人家小姑娘因為家裏清貧一點兒,就逼著讓人離婚的,就更加義憤填膺!
“姑娘,放心啊!我這就給你把人死死的咬著!太特麼過分了!家裏窮點怎麼了!還讓你跟她兒子離婚!什麼玩意兒!”中年司機呸了一聲兒。
姚瑤扯了扯嘴:“……”
“姑娘,你看上去挺年輕的,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
姚瑤擦了下鼻子,道:“我是看著年輕,其實年紀不小了。師傅啊,你可千萬要幫幫我,絕對不能讓小三把我兒子給弄走了。”
“好!”
——
魏書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嘴上叼的煙沒了。
他抿了一下嘴兒,抬眉看了許行一眼兒:“說了,是白敏那邊的人。他隻負責將人送到指定地點,其餘的,他也不清楚。這是地址,你馬上查查這附近的相關信息。”
“白敏?特麼的!老子就知道,這個老女人肯定沒懷什麼好心思!這才消停幾天,容羽一醒來,她就為自己兒子打算了!”許行恨恨地罵道。
要不是容哥從小有容老爺子和容姑護著,估計早在白敏那女人手底下,不知死了多少回。
事情如果是白敏做的,那就簡單了。
“我現在就告訴容哥。“許行道。
魏書點了下頭,他從屋外拿起自己的手機。
上邊有一個未接電話,仔細一看是姚瑤打過來的。
魏書眉頭輕擰,回撥了過去。
一陣咆哮鈴聲過後,是無人接聽。
剛跟容恣通完電話的許行,正收拾著東西準備出發。
魏書朝著許行問了一句:“剛剛姚瑤打過我手機,她找我什麼事兒?”
他留意了一下,不久之前還有一通通話為一分鍾不到的電話。
當時他在裏屋,手機擱外邊兒,那這電話是許行接的。
“哼!姓瑤的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問嫂子的情況!她現在知道著急了,早特麼幹嘛去了!”
魏書聞言不讚同地看了許行一眼:“這件事情,不怪姚瑤。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一個精心布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