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輕額上的傷,在公寓養了一周。受傷的第二天,姚瑤就拎著一堆東西過來探病。
“怎麼滴啊?鬧得這麼嚴重?除了頭,其他地方沒事兒吧?”姚瑤一進來,將東西往沙發上一擱,就拉著唐晚輕的手,左看右看。
“沒事沒事,就是破了點皮。”唐晚輕笑著道。
“破了點皮?破了點兒皮,你們家容大哥這麼緊張你啊?我看,你現在這樣子,還真有點兒像坐月子。”姚瑤端摩著自己的下巴,笑著打趣。
別說,唐晚輕頭上纏著一圈兒紗布,那些剛生產完的年輕媽媽,注意的都會在頭上係個抹額或者抱個頭巾什麼的。盡管是一圈兒紗布,可瞧上去,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哪有坐月子,像我這樣的,頭上包紗布。”唐晚輕看了姚瑤一眼兒道。
姚瑤嗬嗬笑出了聲兒,眼睛左瞅瞅右看看的,好像在找什麼人。
唐晚輕帶著笑意看她,等著她開腔。
她嗬嗬傻笑了半晌兒,才道:“你兒子呢?就是小容帥哥去哪裏了?”
說到容厲,唐晚輕的神色,明顯地頓了一下。
昨天晚上,她還奇怪容厲這孩子怎麼沒有一直粘著她,原來是被許行帶走了。後來聽魏書說,容厲一直不承認自己主動走失,就好像完全對那件事情沒有記憶似的。
至於容厲被許行帶走,去幹什麼了。魏書沒說,唐晚輕也沒有再問。
容恣那邊一直冷板著一張臉兒,不悅清清楚楚地寫在上麵,像是把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凝滯得更加精致。
所以,容恣生氣的時候,唐晚輕一般不會問太多,萬一撞槍口上就不好了。
“跟許行出去了。”唐晚輕道。
“那姓許的去哪裏了?”姚瑤忙不迭地追問,狀似間的隨透,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在意。
唐晚輕也不點破,笑看著姚瑤:“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發個微信問問。”
“微信,我又沒他微信。”姚瑤努努嘴,小聲咕嚨道。
“許行的電話應該有吧,你試試?”
一聽到打電話問許行,姚瑤就打起了退堂鼓:“才不要呢,算了!我才不打電話給那個姓許的!我今天來,是看你的!還有看咱小帥哥,我幹兒子的!”
“小容同學,還沒認你做幹媽呢!”唐晚輕笑著道。
“怕啥,姐們兒早晚有一天兒,讓容厲乖乖叫我一聲兒幹媽!”姚瑤笑得誌在必得。
“你們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兒?我聽說唐晚安的孩子已經沒了。你昨天怎麼會去海城娛樂城啊?那種地方,你不是不去嗎?”姚瑤不解地問。
“說來話長,簡而言吧,陪小容同學去的。結果,小容同學跟我走開了,我就在海城娛樂城二樓的休息區等。沒想到,在那裏遇到了唐晚安。”
姚瑤一臉了然:“原來是這樣啊!那唐晚安怎麼會去那裏?”
“我也很奇怪。她說她是來捉奸的,說什麼我跟顧君晟在海天二樓遊戲大廳約會。”唐晚輕無奈道。
“我怎麼感覺這件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你家容大哥那邊兒怎麼說?”
“還沒問他。”
“你倒是不急啊。不過你家容大哥,就喜歡吃你這一套兒!”姚瑤一臉壞壞地,用別有深意地眼神打量著唐晚輕。
唐晚輕被姚瑤看得小臉一紅,不自然地別開眼:“盡說一些有的沒的。”
“剛跟你一扯,我還忘記了一件事兒。內部消息,我打聽到唐晚安那流掉的孩子,是個病兒。也就是說,就算沒有那個意外,唐晚安那孩子也保不住,就算保得住吧,生下來也是傻子。
醫院的人可說了,那孩子從她肚子裏下來的時候,腦袋比身子小多了,就像一個外星人似的。”姚瑤心情美好地分享著自己打聽來的八卦。
“病兒?怎麼會這樣?”唐晚輕很意外。
盡管她一直為那個流掉的孩子可惜,可也沒有想到是個病兒。這個現乎意料的結果,讓她有些難以消化。
“怎麼不會是這樣兒?就唐晚安那個事兒逼。什麼都不吃,腿細胳膊細的,哪裏像個懷孕的,我聽說送進醫院的那天,也就是昨天,腳上還蹬著十公分的高根鞋!這不是不要命嗎?”姚瑤翻了個白眼道。
那倒是,昨天她還真看到了唐晚安穿著細高跟追蹤而來的樣子。
“她的孩子流掉,也不是意外。她當時拉著我,不肯走。非要我說清楚顧君晟在哪裏,那時候容恣來了,就把她一腳踹在了地上。”唐晚輕悠悠地說道。
“真的假的?我那個去啊!容大哥好帥啊,有木有!直接踹啊!雖然血腥了一點兒,但怎麼辦,我喜歡他這一套兒!”姚瑤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兒,花癡道。
唐晚輕看到姚瑤這樣歎了口氣,正欲再說,就姚瑤怒目一橫,死盯著她,教訓道:“你可別跟姐們兒說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你別這麼聖母!我跟你說,就唐晚安那蠢貨兒,你要是懷著孩子,她能設身處地為你想?怕是巴不得,你掉了孩子!
現在你跟容大哥走在一起,那是風光無限,身價倍長,你要是跟容大哥生個兒子,那不得把唐晚安氣吐血啊!”
姚瑤這話說得直白,不中聽,卻是事實。如果她懷了孩子,唐晚安一定不會設身處地為自己想。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將那句‘孩子是無辜的’徹底咽了下去。
“好了好了,別樣一副悲春傷秋的表情。人沒事兒就好。”姚瑤道。
“剛進來,怎麼看你家容大哥不在?你生病,就留你一個人啊?”姚瑤說了半天兒,自己去冰箱扒開一瓶礦泉水,環顧了一周兒,發現就唐晚輕一個人。
“他出去了,說半小時候回來。”唐晚輕道。
“這就不對了啊。你都病成這樣了,容大哥還忙得這麼腳不點地啊!這得教育啊!唐晚輕,我發現你這家庭教育不行啊。”姚瑤搖了搖頭,老神在在地笑道。
“是得好好教育。不過你也知道,他是個男人,愛麵子,有些事情也不好當麵說兒。還是讓他自己慢慢成長吧。”唐晚輕笑著道。
這說話的蕩漾勁兒,又回來了。
姚瑤笑得合不攏嘴兒:“你別太蕩漾啊!當初是誰說什麼男人好麵子,這種事情不能到處去說。結果後來是誰給我打電話來著,說你家男人那方麵厲害著。看他把你收拾得,軟綿綿的。真把我聽得,渾身都掉雞皮!”